山群连绵起伏,直到天际,甚是雄壮。
衣沐华和梅映辉走近,山前立了一块石碑,碑上写了丘明山三个红字。
山前有一羊肠小道,他们依路上行,一颗两人高的仙人掌映入眼帘。
仙人掌前盘坐一男子,男子眉骨突显,一派清风道骨。
梅映辉恭敬问道,“兄台,您是丘明山的人吗?”
这人缓缓睁开眼,“我等你们很久了。”
两人愣了愣,“你知道我们是谁?”
“梅映辉,记忆力超群,拥有过目不忘之资,能速画所见之景色。衣沐华,善于收集分析形势,以诡变应敌,常常出奇制胜。”
出奇制胜是夸人的话,衣沐华喜道,“没想到外界对我评价不错嘛。”
“我只说了一半。”
衣沐华愣了愣,“后半段是什么?”
“多次出入画舫,举止轻浮。”
衣沐华默默低头,不该多舌问啊。
梅映辉说道,“我也去了画舫,怎么不说我轻浮?”
对方看了他一眼,“有些事男子做得,女子做不得。”
“啊,是这样啊。沐华,你真吃亏。”
衣沐华无谓耸肩,“我倒不觉得。”
“同样的事,你觉得吃亏,她觉得有所得,所谓亏,不过是人的一念之间。”
他的话深奥,人听了得绕几个弯,衣沐华调侃,“您有法号吗?”
“道号望之。”
衣沐华不过随后瞎说,没想到他还真是世外人啊。
望之起身,在前面带路,衣沐华和梅映辉在后。
路上望之介绍道:“丘明山是个修行的地方,住了很多得道高人,其中山主的道行最高,我的道行最末。”
梅映辉嘀咕,“既是道中人,不是应该以和为贵么,为何要举行兵法辩论?”
望之:“你认为舞剑的人在炫耀他的剑法吗?”
衣沐华想了片刻,才明白话中意思。
拿剑的人,旁人不敢轻易招惹他,起威慑之效果。
梅映辉:“但也可能暴露这人剑法不好,引杀生之祸啊。”
辩论大会没开始,梅映辉先和望之辩上了,衣沐华暗笑他较真。
望之说道,“剑法不好的人,舞不舞都得死。”
梅映辉歪着脑海,似乎在想如何反驳。
衣沐华连忙岔开话题,“通常往年都是个人相互辩论,为何今年改成以队的形式呢?”
“今年人才辈出,单个争辩未免太可惜人才了。”
“如此说来,今年高手如云咯。”
“不错,大陶国的基兰姐妹,大乐国的宝鼎父子都很强,甚至在你和世子之上,若周孝正还在,你们大乐国的实力也不弱,可现在算起来,五国队伍中你们最弱。不过你们也不必灰心,你们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此时他们经过一面墙,墙上刻了名字,望之介绍道,“上面都是往届大会的第一名。”
衣沐华和梅映辉凝目望,十几个名字中有熟悉的,魏明,周孝正,鹿王以及大乐国四皇子木次。
“沐华,说不定过几日,我们的名字就能刻在上面。”
不知梅映辉是不是受望之的刺激,说出这话。
旁边的望之摇摇头,输人不输气,衣沐华点头,“一切皆有可能。”
“别的队我不清楚,但大平国就是一次过。”
衣沐华回头,但见两名男子走来,两人一老一少,应该就是望之所说的宝鼎父子。
父亲宝鼎说道,“别以为自己击退了大曲国,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我们可不是大曲国那种弱国。”
儿子宝路附和,“你们第一个淘汰,第二个就是大曲国。”
“照你们这么说,你们大乐国会是第一咯?”
“当然。”
骄纵是兵家大忌,两父子如此骄傲,多半不会胜,衣沐华忍不住挖坑,“万一不是呢?”
宝路说道,“不是的话,我就滚下山。”
衣沐华笑了笑,“映辉,你见人滚过没?”
“没有。但我想我很快能见到。”
宝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跳了坑,说道,“那你们呢,你们输了会如何?”
衣沐华和梅映辉异口同声道:“走下山。”
坑是他们自己挖的,他们才不会跳。
宝路鼻孔大张,“卑鄙,小人。”
他旁边的宝鼎冷哼,“大平国人果然胆小怕事,连狠话都不敢放。”
姜还是老的辣,宝鼎以话激衣沐华和梅映辉。
衣沐华才不上他的当,“我们大平国人一向说软话,干硬事。”
“这么说来,你们觉得胜出的人是大平国。”
软糯的声音响起,走来两名女子,两人容貌一致,正是大陶国的基兰姐妹。
话不可说满,衣沐华留有余地道,“我们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