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说道:“我记得昨日关少爷让画眉也就是她倒酒,本来我可以立即发现她,但是却被一件事给打乱了。”
关尤让衣沐华倒酒的时候,魏明已注意到衣沐华,那时他觉这人身形眼熟,后来有人病倒,才将事抛诸脑后。
今早回对岸,河风清冷,那人的身影浮现在魏明脑海里,他便掉船回遗世阁确认,从而发现衣沐华。
阁主意会魏明所指束己,沉默不语。
魏明又道,“我知阁主你喜欢美男子,也看出你对他不一般,但天下美男多得是,何苦栽在他身上。”
阁主心事被揭穿,顿觉面无光,“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他啦,他是我的客人,我对他客气而已。”
魏明意味深长笑,“那就好。”
他挥手,魏乐立即带人去逮捕公孙束。
衣沐华希望公孙束见形势不对已逃,但事与愿违,一炷香后,魏乐押公孙束回来。
阁主眼巴巴望公孙束,“你真是她同伙?”
公孙束点头,“不错。”
衣沐华寻思公孙束怎么糊涂了,为何不说些话哄骗阁主,何苦立即答应了呢。
“你来是为了她?”
公孙束沉默,阁主笑了笑,衣沐华只觉喉咙紧痛,完全喘不过气。
公孙束喊道:“你别杀她。”
阁主看着他,“凭什么?”
“我以为你是个温和的人。”
衣沐华感到喉咙的手微微松懈,她又恢复了呼吸。
魏明唯恐阁主转变心意,“一起带走。”
他的手下上前禀报,“将军,所有船的底部都有大窟窿。”
魏明看了眼公孙束,骂道,“你小子干的好事。”
骂完觉得不解气,手一挥打公孙束的后脑勺。
公孙束不会功夫,哪里禁得起魏明这种武夫打,这一巴掌下去,定头脑震荡,衣沐华欲喊小心,但喊不出声。
眼见那巴掌快落到公孙束头上,阁主手一横,截住魏明的手。
魏明怔住,“你这什么意思。”
“别在我面前打人。”
阁主神色凝重,魏明不想把关系弄僵,收回手,“行,不在你面前。”
他转身对手下一吼,“赶紧把船修好。”
他手下连连应是,召集人修船。
修船非速成之事,魏明和阁主回道堂中等。
直至傍晚,船依旧没有修葺好,魏明和阁主商议,在遗世阁多住一夜,明日再走。
他们将衣沐华和公孙束关在在酒窖里,还命人送饭菜。
饭菜有鱼有肉,衣沐华感叹,“没吃青菜豆腐,全托了你的福啊。”
公孙束黑脸,“少把我和阁主扯在一起。”
说道这事,衣沐华心里就有气,“束己是什么人啊,花言巧语的行家,阁主问你是不是我同伙的时候,你就该否认啊,干嘛直接承认。”
“我宁可被抓,也不出卖自己。”
衣沐华郁闷,“非常时刻,偶尔出卖下也没什么的。他们无凭无据,最多怀疑你,咱俩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啊。”
“我的人会救我。”
衣沐华叹息,落魏明手里,哪还有救,公孙束瘦弱,只怕撑不了多久。
“哎,若你凿穿船后跑了该多好。”
“船上的洞不是我弄的。”
衣沐华呆住,公孙束又道,“船有问题,魏明和阁主立即觉察遗世阁还有你的同伙,我不至于愚蠢到这份上,暴露自己,或者没有逃。”
不是公孙束,又是谁?
“莫非遗世阁还有我们的人?”
公孙束摆头,“不知道。”
两人想了一阵,始终不明究竟是谁干的。
“不管那么多,先吃饭。”衣沐华端起碗筷,大口吃起来,“遗世阁的厨子真不错,我在这里半个月,都长肉了。”
公孙束淡淡道:“可你依旧瘦。”
衣沐华也就是在遗世阁才有得吃,之前在柏城,边城以及隆江水坝,都吃得不好。
公孙束似乎想到这些,夹了一块肉给衣沐华。
衣沐华笑了笑,“你也多吃一点。”
“昨日我吹笛,你是不是想到了芦院。”
不是说过了么,他这是确认?
衣沐华点头,“我想到我们在屋顶上喝酒,眼前一轮好大的明月呢。”
公孙束微微笑,“我也是。”
衣沐华的筷子滞住,心里泛起酸楚,“公孙束,谢谢你来。”
他贵为世子,却甘冒大险亲自营救她,怎叫她不动容呢。
“如果换了我被追捕,我相信你也会来。”
“那可不一定,看我心情。”
公孙束裂开嘴,“如果你不来,我就与你绝交。”
衣沐华大笑,说得他们好像有那么一天似的,明日过后,他们再碰面,恐怕就是黄泉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