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己彬彬有礼道:“衣大人,您放心,沐华的清白不会因住进芦院而毁。”
不知何时,束己和梅映辉进到天井,梅映辉远远站在一旁,似乎被人吩咐过别开口。
衣羽飞冷哼,“就是你小子,让她们住进这里,坏了衣沐华名声。”
衣沐华不愿连累做好事的束己,抢话道:“与他无关,你别牵连旁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给我闭嘴,我和他说话,轮不到你插嘴。小子,你说不会毁衣沐华名声,这是何意?”
“我与沐华情投意合,定了终身,我是他未来夫君,她住我的地方,虽不合礼数,但不损名誉。”
此言一出,衣沐华觉得头顶有雷轰炸,这是什么情况,定终身,夫君?
“定亲,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我和沐华在牢里相识,出来后便定了亲。”
衣羽飞看向衣沐华,“不问父母就私下定亲,真是不知羞。”
束己:“这事伯母知情。”
衣羽飞转向姚叶娘,姚叶娘双目茫然,虽慌乱点头,可明眼人一瞧就知她撒谎,衣羽飞冷哼,“我不信。”
束己淡定道:“定亲时,我献上了房契,以证诚意,姚伯母,既然衣大人不信,您就将房契拿出来。”
众人目光集中在姚叶娘身上,姚叶娘反身回房,拿出房契。
房契一出,衣沐华很是吃惊,芦院的房契怎么在姚叶娘身上?
芦院不是束己卖脸借来的么?
见到房契,衣羽飞才相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实在胡闹。”
衣沐华没好气道:“我都被衣家除名了,用得着你同意么?”
“你个不孝女,我早就恢复你的族籍了!”
衣羽飞说完愤然离去,姚叶娘走到衣沐华旁,欣喜道:“华儿,你爹认回你,你又是贵族了。”
衣沐华瘪嘴,她才不在乎呢,忽然想起房契的疑惑,问束己,“这芦院不是你借的么?怎么会有房契?”
“芦院是我远房亲戚的,我住也算借的啊。最近他想卖芦院,就把房契交给我,托我卖了。出门前我不慎将房契弄湿,就请姚伯母替我弄干,这不就在她那了么?”
衣沐华转向姚叶娘,姚叶娘点头。
“多谢你了,否则今日不知如何打发那老头。”
“华儿,那是你爹。”
衣沐华哼了声,转身进房,将门关起睡大觉,连晚膳都不起来吃。
半夜肚子叫,衣沐华偷偷出门,从外面打包烧鸡,又抱两坛酒回来。
她找来长梯,爬上屋顶,边啃鸡腿边喝酒。
“食独食而肥,沐华妹,你不怕明日胖成球?”
束己站在院中,双臂交叉怀抱,含笑看她。
衣沐华嘴不停吃鸡,“胖成球就砸晕你。”
束己笑了笑,他提起长衫,顺梯而上,坐到衣沐华旁边。
衣沐华分他坛酒,两人碰了坛,举坛而饮,束己皱眉,“哪家的酒,如此难喝?”
“晴光酒楼。”
“他家徒有虚名,最好喝的酒在西一巷尾的无边酒坊里。”
衣沐华受不了他挑剔的性子,“就近买的酒,谁料到那老头来找茬,今日多亏你,否则我就负伤躺床上了。来,我敬你。”
两人又干一次,喝了一大口。
喝完两人遥望空中盈月。
光华似水,干净明亮,束己不禁感叹,“我最喜欢的圆月。”
束己喜欢完美的的东西,月自然也中意无缺的。
可惜自古没有无缺,多少人事物,都是缺的,就好像她。
别人眼里的她,有能力有钱,家世好,谁又知道,她与她的爸爸水火不相容。
以前爷爷在,父女两还有个缓和,自从爷爷死后,两父女见面次数不超过十次,每回见面就吵,情形和今日差不多。
“外表看着如盈月,其实内心是弦月。”
“说谁?”
衣沐华闷口酒,“不是很明显么?”
束己松口气,“你爹虽强势,好歹你有你娘啊。”
衣沐华点头,“若是没有她,我恐怕早坚持不下去了。”
虽然她不是原主,但她能感受到,原主当诸监最大的支撑是姚叶娘。
两人又聊了一阵,喝光了酒,各自回房睡觉。
外出半个月,百宝店的账目一塌糊涂,衣沐华整理账目,这日回家后发现屋里全是喜庆的东西,没等她问,姚叶娘先说道,“华儿,这些是你爹送来的,说是给你成亲用。”
衣沐华呆住,“我几时要成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束己说那话是权宜之计。”
“我知道,但你爹以为是真的,他把束己叫出去,之后就让白管家送来这些。”
衣沐华捂着额头,正好束己回来,他见到箱子也不讶异,“没想到衣伯父这么快就送来这些。”
“你不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