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己慵懒道:“我只觉得不必拘泥结拜,不结拜我们也同样肝胆相照,结拜了,要有异心,也拦不住。”
梅映辉:“话是不错,但结拜后我们三人就名正言顺了。”
衣沐华附和,“不错,有个名分比没名分好。”
束己打趣道:“沐华妹,你就这么在乎名分?”
衣沐华没好气道:“我指的是兄妹,请不要曲解。”
束己眨了眨眼:“我说的正是兄妹,没有曲解,话又说回来,你曲解成什么了?”
谈正事非胡扯,衣沐华白眼一番,“爱拜不拜,求着你似的。”
“好好好,拜,待会进了城你先回去,我和束己兄去买只鸡,结拜仪式总不能太寒酸。”
衣沐华点头,自己先回芦院。
她走进巷口,听到旁边传来窃窃私语,她扭头,发现说话的邻居立即嘘声,随后散开。
衣沐华低头,自己没什么异样啊,她们嘀咕自己什么呢?
她推门而进,见到正在收衣服的曾妈,“曾妈,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曾妈摇头,衣沐华费解道,“那怎么外面的人对我指指点点啊。”
曾妈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以至于衣沐华没有觉察。
“小姐,你别放心上,咱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人说的。”
衣沐华点点头,见姚叶娘从房里出来,“娘,今日没跟隔壁的何大嫂唠嗑啊?”
姚叶娘爱串门,往常总是晚饭时才回来,现在日头没落山,她的出现自然引衣沐华发问。
“整天见面,也没什么可闲聊的,往后我不去了。”
“为什么?”
“曾妈忙前忙后,我帮帮她,曾妈你说是?”
姚叶娘向曾妈打眼色,曾妈点头,“对,夫人帮帮我,我也好早点做好晚饭。”
衣沐华眼多尖啊,看到两人使眼色,觉得很不对劲。
她出远门归来,两人不喜悦更不欢迎,这显然不正常。
正要问个究竟,外面响起砰砰拍门声,好似有人拿铁锤锤门似的,曾妈放下衣服去开门。
片刻后,曾妈回来,脸色十分难看,“夫人小姐,老爷来了。”
衣羽飞居然登门?
衣沐华和姚叶娘讶异,她们被赶出家门几个月,衣羽飞不闻不问,此时出现,怎不令人讶异。
姚叶娘立即摸了摸发髻,扯衣服,深怕自己不得体。
衣沐华记着衣羽飞的无情,没好气道,“他来干什么?”
“干什么,来收拾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威严的话语传来,衣羽飞出现在衣沐华面前。
见到他,衣沐华脑子一片空白,人如同被震上九霄云外。
不怒自威,生气时眼睛瞪得如铜铃大,衣羽飞与她爸爸一模一样。
她还在震惊中,啪地一声,将她拉回现实,紧接着是脸颊火辣辣地痛,衣羽飞毫不留情给了她一耳光。
随之而来的是衣羽飞呵斥,“你个不孝女,做出无耻的事,简直丢光我们衣家的脸!”
衣沐华深吸气,回正头,昂首道,“衣大人,我被你逐出家门很久了,我怎么丢你的脸?”
“混账,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依旧是我女儿。”
“在你将我赶家门时,怎么不念血缘之情,我差点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又在何处?现在来认女儿,真是可笑。”
衣沐华声音微颤,内心委屈而激动。
在外刚硬无比,可每次与老头吵架,却总哽咽。
她痛恨自己这点,怎么在老头面前,她无法做到不流泪呢。
衣羽飞眉立,怒骂道:“放肆,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敢跟我顶嘴,信不信我抽你。”
“好,你抽,你抽完我就去告官,你将我除名天下皆知,你胡乱打人,我看官府抓不抓你。”
“你欠打。”衣羽飞扬手,姚叶娘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老爷,你要打打我,别打华儿。”
“我是要打你,你将女儿教成这样,实在不像话!”
衣羽飞手挥下,姚叶娘身子晃动,眼看要跌倒,衣沐华出手扶住她,“你打我我认,你凭什么打她?”
“凭什么打她,因为她没教好你,以至于你去画舫。”
衣沐华上过画舫的事传开,招来左邻右舍的闲言,难怪进来时邻居指点,原来是在讨论她的品行。
“画舫那种污秽地,你去一次不算,还去两次,简直不正经至极。”
姚叶娘解释,“华儿去是办正事,没有做什么不正经的事。”
平时姚叶娘说话柔声细气,但维护女儿时,声音铿锵有力,她从没和衣羽飞大声说过话,这是第一次。
衣沐华不禁眼红,娘无条件信任她,为了她可以不与邻居往来,甚至与衣羽飞争辩。
“姑娘就是不能去,只要去了,就是败坏风俗的人。”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