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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嘴角挂着嘲讽笑意,不等陆绎回话,咬着银牙凶巴巴道:“不许去!”

    陆绎悻悻然,不敢触怒雌威。

    袁今夏愤然道:“当初咱家出了死力斗倒严嵩,皇帝不领情也罢,任人给你身上泼脏水,你差点没命知不知道,咱不给朱家当鹰犬走狗。”

    陆绎默默苦笑,“朝廷起复我,我早就知道,是张阁老向皇上求情……”

    “还有司礼监冯保公公在李太后处美言……”

    “这次起复我,张阁老想借我这把刀,做一件大事!”

    袁今夏越听越怕,朝廷里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多少名臣宠臣,前脚荣宠备至,后脚就会万劫不复。

    陆绎又要入仕,她看不到尽头是什么,或许哪一天等来的又是朝廷入狱抄家的圣旨。

    袁今夏冰雪聪明,几乎转瞬间就猜到了。

    张居正已经是人臣之极,他要借陆绎来做一件大事,岂能轻易。

    “他想做首辅?”

    袁今夏只说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

    当今皇帝年幼,李太后一介妇人监国,权势尽在阁臣手中。

    高拱为首辅,张居正为次辅,两人之争,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知有多少人会在其中人头落地。

    “我年不及而立,不想如此庸碌一生。”陆绎伸手握紧袁今夏的手,多年境遇不佳的壮志氤氲胸口,温声道:“凡血性大丈夫,当有争心,我父亲给嘉靖皇帝做了一辈子鹰犬,能得善终是侥幸,我这次入仕,就是要洗尽铅华,给子孙谋个锦绣将来,这内阁辅臣,我为何不能做!”

    为天子鹰犬,与宦官擅权无二,盛宠容易,保身却难。

    入阁为辅,掌执天下,这才是陆绎的抱负。

    袁今夏痴痴看着陆绎,有千般阻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夫妻两人回到府中,正待换上衣着外出。

    管家忠伯又慌不着忙的来了:“大人,岑千户的管家在外求见,似乎岑千户惹上什么大麻烦了!”

    陆绎脸色一沉,他免职至今,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失势,避之唯恐不及,锦衣卫中曾经的下属们也大多急于和他划清界限去巴结新任都堂朱希中。

    唯有岑福始终不变,恭敬有加,但是也都只是私下往来,从来没有涉及公事。

    意识到事态紧急,陆绎急忙往前厅而来,刚一露面,岑福家的老管家诚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今天早上,他突然被关进了南镇抚司大狱。”

    陆绎赶紧上前将诚伯扶起,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被南镇抚司给拿了?”

    诚伯已经慌了神,问及其余也是糊里糊涂的,说话也颠三倒四:“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林辰那贼子就突然带人上门把我家老爷带走了。陆大人,你快想想办法,那可是南镇抚司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外人只知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威风凛凛,但是在锦衣卫内部,南镇抚司则是凶名赫赫,人人闻之丧胆。

    盖因为北镇抚司负责侦缉天下,纠察官员百姓等不法事,而南镇抚司则是负责锦衣卫内部的法纪与军纪,犯事的锦衣卫可自行处置,不必交由有司。

    这锦衣卫面对不法官员如狼似虎,南镇抚司对于犯事的自己人也毫不手软,甚至更加刻毒,进去之后几无幸免——这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把抓进来的人订死,这人要是出去之后一朝翻身,经手之人恐怕人人都要被秋后算账。

    事情已经无比紧急,陆绎也顾不得避嫌,当即嘱咐袁今夏在家等消息,他则取出许久不曾穿戴的飞鱼服,飞马直入京师。

    只是陆绎没有想到,他前脚出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脚家中侧门就打开,一辆出门采买的牛车也跟着上了路。

    牛车上坐着个戴着硕大斗笠的青衣小厮,吆喝着一路晃晃悠悠,直奔顺天府衙门。

    一路疾驰,陆绎片刻也没有耽误,从永定门而入,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承天门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锦衣卫衙门,毗邻五军都督府,东侧是六部所在,而在不远处,曾是陆家旧宅。

    锦衣卫衙门门可罗雀,就是六部官员从皇城出来,宁愿绕远路,也不愿从锦衣卫门前经过,生怕触了眉头。

    “什么人,胆敢擅闯锦衣卫禁地!”陆绎还未近前,就听一阵刀剑出鞘,守值的锦衣卫厉喝一声围了上来。

    陆绎笑了,面对周围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却是倍感亲切。

    陆绎勒住马,翻身落地,手中的缰绳一丢,看也不看直接就往里面闯去:“刘守有呢?让他出来见我!”

    “好大口气!”锦衣卫们顿时勃然大怒,当值的锦衣卫小旗擎刀在手一指陆绎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狂徒,竟然直呼我家镇抚使大人名讳?”

    其余的锦衣卫也都神色不善,纷纷戒备着上前围成一圈,将陆绎裹在中间。

    他们并不认得陆绎,虽然陆绎也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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