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陆姑娘,连给她做伴读都不够格的。
荣昌长公主剥着果仁,笑意不达眼底的说道“难得我与她同来猎场,我二人说会子话。”汾阳郡主辈分高,比荣昌长公主李茗月和陆后还大了一辈,算起来是她的堂姑,故陆后亦要敬她三分。
陆皇后听她这般推辞,亦没再说什么,轻笑着端起茶盅,抿了小口,抬眼斜睨了眼下方端坐在那的太子妃,说道“太子妃今日瞧着气色比上次苍白了些,越加单薄,可是身子不适,有空寻个太医瞧瞧。”
太子妃一垂首,回道“谢母后关心,只是睡眠不好,多睡几日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女人这身子都娇贵,万不能大意,你还年轻,好好调理一番,与良娣二人再为桦绱添几个弟弟妹妹,东宫就热闹了。”陆后笑意盈盈的说,还命身后的女官一会务必给太子妃召女医瞧看一番。又与几位妃嫔、王妃、各国公府、侯府夫人、命妇一一见过,闲聊几句。突然瞧见坐在离她极远的一处角落里有个气质娴雅、容貌清美的妇人,瞧着有些面熟,是她!刚要开口,帐外传来一阵对话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询问。
“去瞧瞧何事?”侍女丽娘刚要去问,还未走两步,帘外的宫女带着一个小太监进来求见。
小城子一脸焦急的跟着冲进来,看着端坐的陆后,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倒,转头瞧到太子妃娘娘急忙跪着前行一步“娘娘,娘娘,不好了。”
“这是做什么,没规矩!”太子妃娘娘看清来人,东宫的小太监,一直跟在桦绱身边,好端端地这么多人,这是做什么。双手攥着绣帕,有些尴尬的撇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小城子。
陆后一挑眉,面上有些冷淡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回娘娘,小公主坠马了。”小城子也知做的不妥,好在娘娘问了,赶忙回到。
“什么——,余儿。”太子妃一手捂着胸口,霍然起身。顾不得仪态,提着裙裾走了两步,又想起转身朝陆后屈身拜别。还不等皇后说什么,就跑了出去。
陆皇后垂了眼睑,瞧不清情绪,只是一侧身,执起一小碗茶细品。倒是下方坐着的淑贵妃说起来“这女娃娃家家的,骑什么马。”
“我也不大喜,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疯,控制不了,怪吓人的。”兰妃年轻,圆脸弯眉,眼睛不大却自带媚意,颇受明皇宠爱。
“也不能这么说,我朝历来君主皆崇尚文武兼治,不曾有一刻对武学、兵力的放松,近些年女子习两套拳法、或精进骑射亦是我朝新风尚,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昌荣长公主捏着个瓜子皮,眼神幽冷的望着面前的紫砂壶六瓣茶盅,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昌荣说得有道理。”陆皇后笑着回道,倒是令兰妃面上一僵。
一群身着绮罗锦绣华服的官眷坐在会客大帐中,三两个围在八仙桌边喝花茶,聊家常。中间两排官帽椅相对摆放,留出三米宽的空道,空道前方一张巨大的罗汉床,此时还未坐人,上面摆了一小方紫檀木桌,早已摆满小食。两排官帽椅西面那排坐着淑贵妃、惠妃、兰妃几位宫中妃嫔;太子妃与太子良娣坐在东面,她们旁边还空着两个位子,近门帘这边坐了两位王妃。
正在此时,门帘打开,俏丽的宫女将门帘收拢一边,一美艳大气夫人缓缓走来,发髻高耸,凤钗盈首,妆容细致端庄,面容艳丽深邃,秀眉尾部微挑,眼线跟着上扬,凤目透着威严与凌厉。身着深红真丝缎广袖曳地对开长袍,金线绣凤凰手工缀珍珠、玛瑙等串珠饰物于袍后。腰间系大带,挂汉白玉配,葱葱郁郁的裙裾随着走动如同海浪翻涌,一双宝蓝色高台云头履,上绣五彩瑞鸟衔牡丹,绣工精湛,针脚细腻,随着走动时隐时现。一路走到罗汉床榻前,女眷纷纷屈身行礼,高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陆后在女官的搀扶下坐定,一旁的宫女帮其摆好凤袍,陆后摆手。女官双手交握端放置于小腹上方,目视前方高声说道“起身,赐座。”
陆后巡视一周,看到离她很远的一桌坐着华贵锦服妇人,妆容妍丽,双眼微微上挑,瞧着不大好相与。面容倒是保养适宜,竟瞧不出年岁,看着就像新婚小妇人一般。此人一直慵懒随意的坐在那里,不曾起身过,那便是昌荣长公主。而她正对面是一位丰腴的夫人,一身华衫罗裙,眉眼自带风情,此人是汾阳郡主李菁明。
“昌荣,堂姑怎么不到这边来坐下,离那么远,说话都不方便。”茗月乃是昌荣长公主的小字,是明皇胞妹,太后嫡女,身份高贵,人也高傲不大好相与,与汾阳郡主倒有些交情。公主年少时与陆后二人相互认识,不过不熟,那时陆后还是陆姑娘,连给她做伴读都不够格的。
荣昌长公主剥着果仁,笑意不达眼底的说道“难得我与她同来猎场,我二人说会子话。”汾阳郡主辈分高,比荣昌长公主李茗月和陆后还大了一辈,算起来是她的堂姑,故陆后亦要敬她三分。
陆皇后听她这般推辞,亦没再说什么,轻笑着端起茶盅,抿了小口,抬眼斜睨了眼下方端坐在那的太子妃,说道“太子妃今日瞧着气色比上次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