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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承善被人从家里叫出来,  一路向瑞安公府疾驰。他身后跟着的是四个彪悍的锦衣卫。他们并不在锦衣卫的花名册上,而是只有华阳郡公暗格里的本子,才能看到他们的名字。包承善与他们对的是印信与暗号,  即便同行,  他也不知几位的姓名。

    敲开瑞安公府的大门,京中赫赫有名的带下科圣手包承善一路顺畅的抵达了东院。东院的混乱依旧持续,  青黛等丫头在院里焦急的转着圈。直到看到了身着五品服侍的太医,  才略略松了口气。

    包承善径直走进了正屋,白鹭黄莺等丫头自觉地让出了条道儿。于是他看见,东次间的炕上,  杨景澄正抱着颜舜华低声安抚。包承善走到近前,  并没有先伸手探脉,  而是借由身体遮挡,递出了块玉佩。杨景澄怔了怔,这是华阳郡公极喜爱的一块玉佩,  常挂在腰间做装饰。

    包承善见杨景澄没接,  低声道:“信物。”

    杨景澄依旧防备,岔开话题道:“太医瞧瞧我媳妇儿。”

    包承善从善如流的把手搭在了颜舜华腕上,却是面色微变。护送他来的锦衣卫带来了取信于杨景澄的玉佩,  以及华阳郡公的吩咐——未必是真流产,  或是有旁的什么,务必协助杨镇抚安顿妥当。然而他越是探脉,越觉得心惊。

    没有流产,但,  脉搏如滚珠般在他指尖流过,不甚真切,确实为滑脉!

    包承善咽了咽口水,  自打他入了华阳郡公门下,听过了不知多少不见硝烟的搏杀。今夜杨景澄动静过大,不独是他,恐怕华阳郡公并宫中两位,心中皆有怀疑。不想,杨景澄的夫人竟真的怀了孕。他心中飞快的盘算,且不论其它,流产之事必得先圆过去!

    “唔——”包承善收回手指,又仔细瞧了瞧颜舜华的面容,开始掉起了书袋,“夫人这是冲任损伤、胎元不固。是以须得补肾健脾。世子也请牢记起居有度、房事有节、饮食清淡、用药平和。”

    杨景澄心道:莫非真是华阳郡公派来收拾烂摊子的,说的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今夜夫人似有惊吓,吃药见效有些慢了。”包承善慢条斯理的道,“若世子不介意,且让老朽扎上几针,便能立竿见影。”

    杨景澄谨慎的道:“你扎哪?”

    包承善在他耳边悄悄道:“随便扎扎,不然您不好交代。”

    杨景澄:“……”

    包承善轻咳两声:“如此,闲人回避。”

    在那边屋里的瑞安公急切的声音传来:“扎针有效么?”

    包承善一副高人模样,轻飘飘的道:“若无效,下官任杀任刮,绝无怨言!”

    杨景澄连连看了包承善几眼,竟说的如此笃定,回头“孩子”没保住,怕是华阳兄长也难以保全。这位,当真不怕死么?

    瑞安公早慌的六神无主,听包承善说的笃定,连声道:“快快,撤出来,休碍着圣手扎针!”

    早跟着进来的张伦家的面色古怪的道:“公爷,扎针……要退衣裳么?”

    瑞安公跳脚道:“都什么时候了,管那些劳什子作甚!”又对杨景澄嚷道,“澄哥儿,你休小心眼儿,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杨景澄面皮直抽,作为一个男人,让外人看到自己老婆的身体,确实有些……包承善哪知道瑞安公府的人这么能想歪,赶紧道:“要紧的隔着衣裳扎即可,不好扎的横竖世子习过武,认得穴位,老朽隔着帘子说,世子下手便是了。”

    瑞安公听的抖了抖:“他扎不扎的准啊?”又语重心长的对杨景澄道,“看一眼不少块肉,你想开点!”

    包承善满头狂汗,拼命给杨景澄使眼色。杨景澄想起他方才说的做样子,只得点了点头。很快,包承善掏出了银针,十分有范儿的在烛火上熏了熏,随即一针便扎进了肉里。

    “啊!”颜舜华没防备他扎的如此急,不由轻呼出声。把瑞安公听的心都揪了起来。

    杨景澄赶忙道:“无事、无事,你忍着点儿。”

    颜舜华应了一声,随包承善胡乱扎了几下。很浅,只微微有些刺痛。如此做作一番,包承善“拔针”,退到了屏风后头,开始指挥杨景澄扎针。瑞安公听到“三阴交”等要紧穴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屏风里的两口子,默契十足的配合着。足足等了两刻多钟,终于听到包承善道:“好了,世子拔针。”

    杨景澄做了几个拔针的姿势,又帮着颜舜华换好衣裳,故作忧心的问:“太医,没事儿了?”

    包承善捋了捋胡须,叹道:“可惜世子不会烧山火的手法,不然那几针补的好,胎儿能更好些。”

    杨景澄呼吸一窒,妈的!有诈!他是要颜舜华“流产”,包承善却说甚胎儿!这是把他往坑里活埋!颜舜华亦是面色苍白,颤声问道:“他不是华阳兄长的人么?”

    “莫慌!”杨景澄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正想说些什么。哪知包承善再次开口:“不过,老朽年纪大了,手脚不比年轻时利索。夫人的脉象过浅,横竖已扎过保胎针,过了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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