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扬被袋子套了头,嘴巴被捂着发不出声音来,他直觉对方至少有三个人。
到了车上,车门一关,车子启动,捂着他嘴巴的人这才松了手。
凌扬眼前一片漆黑,车内十分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他很害怕,这年头敢在大街上直接将人劫走,来头一定不小。
他战战兢兢地问:;你们是谁?想要带我去哪里,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他试图去掀开头上的袋子,手才动了一下,就马上被人摁住。对方力气很大,捏得他的手腕极疼。
他大声骂起来:;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老子哪里惹到你了?再不放开老子弄死你们。
;别叫,省点力气。终于有一个人出声说话。
;你们到底是谁?他怒喊起来,声音紧张得破了。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清楚就好。还是那个声音说。
这回他像泄了气的球,无精打采。做什么亏心事,他当然清楚。刚才喊着,不过是虚张声势。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一个山脚下的独栋别墅里。
有人将凌扬头上的头套取下,他的眼睛过好一会儿,才适应眼前明亮的灯光。他打量屋子,只有雪白的墙和几张凳子,一张桌子。
一个男人黑着脸,满脸戾气地盯着他。
;你今晚去佳美超市干什么了?秦朗先开口问他。
;去拿我的东西。他扬起下巴,眼睛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你的东西?秦朗把许菲菲的那个袋子仍在桌子上:;这是你的东西?你想好了再回答。
凌扬还是刚才那个态度:;对,没错,是我的东西。
秦朗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两沓百元大钞:;这两万块是你的?你做什么事了,有这么多的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
;哼!秦朗冷笑:;这是许菲菲许小姐从她家里拎出来的,放在佳美超市B17号储物柜。你说是你的啊?
凌扬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好糊弄,他手里可能有证据。他咽下口水,眼睛眨了眨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之前放在那里的。
;是吗?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秦朗这会儿还比较有耐心,语气平缓地问他。
;昨天,昨天上午十点。凌扬声音慌张地说。
;你撒谎!秦朗无情地戳穿他的谎言:;昨天十点以前你根本没有出门。十一点才从屋里出来,而且是空着手。走到城中村路口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又折回去。你穿一件浅灰色长袖,一条墨绿色裤子。
听这个男人说得这么详细,凌扬慌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一直在跟踪我想要干什么?
;把这个袋子里的钱说清楚。不然的话,我随时可以向公安机关举报你盗窃,你刚回来不久,自由的生活还没过多久吧?
凌扬的额头瞬间布满汗水。他刚回来没多久,本来就是公安机关重点关照对象,再进去的话,是要重判的。
可是现在要说实话吗?看着面前那个人若黑脸包公一般,不说实话似乎也是死路一条。
秦朗见他眼珠子在转,沉着声音说:;我时间有限,现在很晚了。
说完眼皮子一掀,斜眼看向一旁的其他人。
凌扬真怕他们动手打人,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的,再找个地方埋了。于是他连忙解释:;是许菲菲给我的。
;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你替她做了什么事?秦朗逼问。
凌扬又咽了咽口水,最后以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态说:;一个月以前,在机场高速公路上的那起车祸,是她让我去的。
秦朗挑眉:;她让你怎么做?
;我就是开着车子,找机会超过那辆保时捷,造成他追尾,后面的车子再刹车不及,撞上来。
秦朗从椅子上站起来,亲口听到当事人说那起事故,他的心尖在颤抖。他走到凌扬面前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说:;你不怕死啊?
凌扬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他虚笑着:;怕呀,但我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能做什么工作?我只怕自己没被撞死之前,要先饿死了。
;所以这种买凶杀人的事情,你也去做?
;如果我知道对方的来头这么大,我肯定不接。至少在这起事故当中,保时捷车主也有责任,交警的事故鉴定书上,我只是近距离变道。凌扬这下倒是冷静下来了。
秦朗整个人处于愤怒状态,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后面追尾的房一晨,跟你是不是一伙的?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没那么巧,你们本事大,可以自己去查。
秦朗放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忍住心里的怒火,冷着声音问他:;你这样不怕二进宫?
;你们这种体面人,怎么懂得我这种人的处境?我只是想干一票,然后拿一点钱去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隐居。那个人不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