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是不是又搅和在一起了?”苏母中气不足,但一字一句却充满了分量,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了苏安橙的心坎上。
苏安橙没有想到苏母会突然发作,怔在原地一时忘了开口。
容婶儿听见动静便连忙赶了进来,推着苏安橙便往外走,她顺手带上房门,连同苏母怨恨的目光一起隔绝在内。
“生病的人脾气都不太好。”容婶安慰道。
苏安橙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容婶,我都明白。”
“好孩子,”容婶儿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刚刚有没有打疼你?”
“我没事,”苏安橙摇头,“容婶,我妈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哎,应该的。”容婶儿叹了口气,对苏母的狠心有些不能理解。
“对了,”苏安橙突然想起什么,吩咐道:“沁阳小区的房子不能住了,今天我会让人把东西搬到新的地方,钥匙我晚一点拿给你。”
“可是那讨债的又上门来了?”容婶儿神色紧张。
“不是,是房东不愿意把房子租给我们了。”苏安橙平淡地开口,已经从刚刚的事情中缓和了很多。
“那女人当时一看就不好相与。”容婶儿鼻子哼了口气,又担忧地问道:“那换房子是不是又需要很多钱?”
“钱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苏安橙笑了笑,“如果母亲问起来,你就说是铭威从部队里打过来的。”
容婶儿目光担忧地看着她,“安橙,你老实告诉容婶,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对我很好。不过等我还清了他的钱,会离开他的。”
“哎。”容婶儿无奈地应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
“注意安全。”
苏安橙与容婶儿道完别,便下楼离去。
她有些疲倦,看见楼下的一家咖啡厅开着,便想着进去休息会儿。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一杯柠檬水。”苏安橙在玻璃窗前坐下。
隔得不远的桌子上,坐着一对母女,小女孩儿将蛋糕吃得满脸都是,妈妈正耐心地替她擦拭。
苏安橙有些羡慕看着两人,直到两人远去,才想着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该回去了。
她走到收银处,“麻烦结账。”
服务员核对了账单,笑着说:“一共是十元。”
苏安橙刚准备拿钱,才想起刚刚离开得匆忙,手机跟钱包都落在病房了,“抱歉,我……”
“一起结了。”
低沉温柔的嗓音让苏安橙感到熟悉,她顺着黑色钱夹看过去,眼里顿时充满了惊喜,“泽成哥!”
陆泽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找了五年的女孩儿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缓缓抬起了手,想触摸看看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又是自己的梦中的一缕幻影。
收银员结完账将零钱递给他:“先生,请收好你的零钱。”
陆泽成对外界的声音置若罔闻,一双桃花眼依旧停留在苏安橙的身上。
他的反常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多年未见的朋友,而是失而复得的爱人。
“泽成哥?”苏安橙提醒了他一声,“你的零钱。”
陆泽成总算清醒过来,生怕她走开地嘱咐道:“等我一下。”
“嗯,好。”苏安橙笑着应下。
停在虚空的手收了回去,陆泽成匆忙从收银员手中接过零钱,目光又转向苏安橙,“一会儿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两人边说边往门外走,苏安橙犹豫了下,说道:“可以,不过我的手机落在医院了,我得回去取一下。”
“是家里有谁身体不舒服吗?”陆泽成关心地问。
“我妈身体不太好,不过过段时间做完手术就好了。”苏安橙笑着说。
“那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苏安橙连忙拉住了他:“别破费了,泽成哥。我妈这个点估计在午睡,你去了也见不着。”
当年苏家出事,他想伸以援手却被父母送出了国,限制了自由,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苏家已经人去楼空。
他雇佣了私家侦探,但给他的消息都是一样:苏父中风去世,苏家大小姐不知所终。
陆泽成不知道苏家的具体情况,只当是苏母不愿意看到自己,苏安橙为了防止自己尴尬才特意找的说辞。
“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没能帮上忙。”陆泽成停了下来,低垂的桃花眼载着自责与哀伤。
苏安橙反倒笑着安慰他:“当年的事情怎么能怪到泽成哥身上?苏氏企业本就管理不善,而且最终落得惨淡的下场也是因为我这个祸水。”
“别这么说。”陆泽成急切地说,眼底满是心疼。
“事实本就如此啊。”苏安橙不以为意地笑了。
“安橙,那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