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能看得出来姜年有所隐瞒。

    事实上，结合姜年的第一个问题，妖王很容易就能想到，姜年口中所说修的一种法，就是在修无垢圣体。

    即使此事看上去非常的不可思议，但姜年既然都问除了道韵这个问题，即使再不可思议，妖王也会相信。

    毕竟在姜年身上，已经发生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相较于姜年身上发生过的，无垢圣体什么的，倒也能让妖王接受。

    只不过，虽然妖王看出来了，但他却没有特意点明，而是心照不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姜年没有主动说出来，那就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妖王不会那么不识趣的刨根问底。

    更何况，姜年修炼无垢圣体是一件好事，可以让本就出色的姜年变得更强，妖王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发生。

    妖王没有质问姜年修的是什么法，而是问姜年，“知道道韵是什么，对你修的法来说很重要吗？”

    姜年想了想，然后摇头，“知道道韵是什么，应该并不重要，晚辈只想确定，晚辈身上是否具备道韵。刚才妖王所说，晚辈身上的确拥有道韵，可为真？”

    “没有错。”

    “可为什么，我始终无法察觉到道韵的存在呢？”

    妖王答道：“你现在境界太低，而道韵是只有圣人才能具备的珍物，你们之间的层次相差太大，所以你才无法察觉，至少要等到你境界达到了育韵境时，才能有所共鸣。不过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身上正是蕴含了道韵。”

    听到妖王的再三确定，姜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先是对妖王道谢，然后他收回心神，将目光放在了苍生图上面。

    “也许问题，就出在道韵上。”这是姜年最终确定下来的结论。

    姜年经历了八十一次的轮回，得到的是宛若脱胎换骨的纯粹真元，以及愈发圆满的元图，他还能感觉到，自己轻松了许多，就像是斩断了不少身上的枷锁。

    可是，姜年却不认为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无垢圣体。

    这和姜年的预期有不少出入。

    思来想去，如果不是方法有问题的话，那就只能是姜年自身的问题了。

    而且这个问题很大程度上，就来源于道韵。

    “但是，该怎么做呢……”姜年陷入沉思，“需要我感知到道韵的存在吗？”

    突然，姜年想到了问题，他盯着苍生图，虽然他和苍生图同源，但直到现在，姜年都没有彻底挖掘出苍生图的所有玄妙。

    事实上，姜年甚至觉得苍生图很神秘，这种感觉对他这个主人来说，有些过于怪异了。

    苍生图和姜年同源， 前者是后者创造的，但后者却觉得前者神秘，此事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说不过去。

    “就算我境界太低，而道韵层次又极高，我无法感应实属正常，但是，我身为苍生图的主人，与之同源，难道说真的一点端倪都察觉不到吗？”姜年觉得奇怪，为此，他还特地问了妖王。

    妖王回答，“此事我也无法给你什么准确的答复，因为你的元图是独一无二的，甚至别说是我了，就是世上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给你解释清楚。”

    姜年默然，这个回答他事先已经预料到了，紧接着，妖王又说：“不过你倒是问到点上了，你与元图同源一体，就算境界差距太大，可如果说完全一点都察觉不到的话，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你必须感知到道韵的存在，才能修成那种法吗？”妖王问道。

    姜年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让我感知到道韵的存在，也许我就能继续下去了。”

    妖王想了想，最后，他将目光投向天上的劫云，突然说道：“人总是能在生死关头激发出无限的潜力，世上有太多在绝境之中升华的例子，不如你尝试一下体验生死，让自己在生与死的界限之中，看看能不能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契机？”

    妖王的这一番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在姜年脑海中划过，姜年的思绪也因这番话而豁然开朗，虽然姜年不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但……这的确算是一个办法！

    生死之间徘徊，也许真的可以激发姜年的潜能，令他获得更多。

    甚至于感应到那虚无缥缈的道韵，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去哪里找到生死磨砺呢？

    姜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妖王，结果妖王似乎早就料到了姜年的想法，还没等姜年说话，妖王便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让我攻击你，让你经历生死磨砺，但这件事不可以由我来，”妖王缓缓说道，“因为我潜意识里就清楚，我绝对不会杀你，哪怕我出手再狠，你也不会因此而体会到真正的危机。你想要经历生死磨砺，应该找一心要覆灭你的存在。”

    “但是我现在去哪里找这样的存在……”姜年话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了。

    谁说没有这样的存在？

    在他头顶，不就正有这么一个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