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刘宏的跟前,又一次准备跪下去的时候,刘宏及时的制止了刘玄的动作。
张让也示意一旁的小太监,让他们搬一个垫子过来。
等到刘玄跪坐下之后,刘宏便摆了摆手。
张让脸上神色有些不情愿,但在最后,还是面露担忧的看了刘宏一眼,点了点头,随即便招呼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刘玄刘宏二人以外,全部退出了凉亭,离得远远的。
张让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担心刘宏的身体,就像亲人那样,这就无人得知。
毕竟他们这些宦官,权利的来源,都是来自于皇帝。
这么些年,他们为什么能够这么威风,能够和朝臣们分庭抗礼,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甚至是在某些时候,自己虽为太监,但是也还能的到那些口口声声君子仁义之类的朝廷大臣们的卑颜屈膝的尊重。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刘宏,他们本身自己的权利,地位来源,就是当今的皇帝刘宏。
没有了刘宏,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这么些年体验过掌握权利的好处,尝过了掌握权利的甜头之后,让张让他们就这样乖乖的放弃现如今的权利和地位,实在是让他们十分的不甘的。
但是没有办法,刘宏的身体情况,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也就是要不了多久的事。
除非自己等人能够掌控继任的皇帝,不然的话,迎接自己群体的,就是那些多年来被自己等人欺压的世家大臣们。
如果没有庇护的人,那么在那些对自己等人恨之入骨的世家大臣们的疯狂反扑之下,自己等人的结果,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现如今刘宏的情况已经显而易见,所以在担忧的退了出去之后,张让等人也在开始自己谋划退路,思考到时候怎么样才能够继续保证能够活下去的同时,保证现在的权势。
“中兴……”
“臣在。”刘玄拱手行礼道。
你移过来一些,太远了,朕看不到。
“臣,遵旨。”说罢,刘玄站起身,把自己身下的垫子挪到刘宏的身旁,然后乖乖坐下。
“好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这么拘束。
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不喜欢约束那么多。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听完刘宏的话,刘玄也松了一口气。
顿时整个人就开始放松自己的身体。
跪坐着的双腿也直接盘着。
毕竟说实话,一直跪坐着,实在是太让人煎熬得很。其他的不说,刘玄猜测,古时候为什么这么多人年老之后,双腿就动不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跪太久了,双腿都有老毛病了。
“那臣就先多谢陛下了。”
“知道朕叫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吗?”刘宏隔了好一会之后,才又继续开口道。
毕竟对于现在已经都十分虚弱的刘宏来说,说话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微臣不知。”虽然刘玄大概能够猜到一些,但是刘玄还是表示自己不知道。
毕竟,要是到时候自己说自己能够猜到,那刘宏还怎么接话啊是?
“今日朝堂上的,你也看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刘宏突然问了刘玄这么一个问题。
刘玄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说道:“臣只有一句话想说,那就是朝堂上正人君子,衮衮诸公,皆是负心之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
刘玄:“他们祖祖辈辈,都身受大汉朝廷的恩惠,食用这朝廷的俸禄。
朝廷给与他们权利,给与他们地位,但是他们却都是不知感恩,只觉得理所应当。
直到现在,更是心怀不轨,各个暗有心思,只为了能够满足自己的利益,互相征伐,攻击,至朝堂的安危于不顾。
所以对于这样的不忠不义之人,臣说他们都是负心之人。”
刘宏费劲力气撇了刘玄一眼,缓缓道:“你这么说他们,那你又与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额,刘玄顿时额头冒汗,好家伙。这说着别人,说着说着,自己就引火烧身了。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刘玄倒是不虚,直接坦荡直言道:“不,臣与他们不同。”
刘宏:“有何不同?”
刘玄:“那些大臣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
而微臣则是不一样。
微臣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没有一样是为了满足微臣的私人欲望的。
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世家,对豪强,又或者商人工匠等等,林林总总,全都是为了让整个环境,体制运转得更好。
这么些年以来,幽州有多大的变化,想必陛下也是清楚的,也证明当初微臣的办法没错,的确可行。
不然的话,幽州也不可能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人员稀少,贫瘠的州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