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快没有抱她了。
以前的他和她是多么默契,多么心灵相通?
她只要勾勾手指头,他便知道她想要了。
就会变着花样满足她,而她也从来不矫情,每每他们都能契合的十分完美。
每一次都和上一次不一样,都能升华出不一样的感触,都会让彼此的心灵,更贴近。
然而现在不了。
他抱着的依然是他最爱的妻子,可她却战战兢兢浑身发抖,一双眼眸无助到像受惊的小鹿。
她浑身瑟缩成一团。
这让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初秋,他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个样子,无助极了,却又不敢逃走。
那一次,他对她不仅仅没有半分怜悯,反而是一种摧残。那时候她才二十岁,根本经不起任何的力道。
可她也只能硬生生承受下来。
而此时再想起时,盛熠城便有一种锥心的刺痛。
他不能二次伤害她。
原本已经俯下身去将要吻住她的唇时,他骤然停止了,轻轻的放下她,为她拉好衣服,然后拿起床上的浴袍穿上,这才抱着不知所措的她出了门。
;你该睡了,你现在大病初愈,需要按时休息。他一边抱着她往她的卧房里走,一边对她说道。
他的语气沉肃中带着温暖。
她心暖了一下,她知道他不是个会安慰,会说软乎话的男人,可他在竭尽全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说一些温暖的话。
男人将她抱到她的床上,轻轻放下,又为她拉好被角,沉声说道:;睡吧,你放心,在这里没人会骚扰你,明天一早,楼下的秦嫂会上来喊你吃饭,至于孩子们,雅静会送他们去上学。你只管修养身体就好了。
说完,男人起身就要走。
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他怔住了。
;我害怕。她在他身后哭着说。
泪水打湿了他的浴袍,男人转过身来,无比心痛的看着她,搂着她的头。
她埋在他的腹间,抽泣着:;我很害怕,我没有自己的家了,没有爸爸妈妈。
还有秦遇……
这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秦遇是我的男朋友。
他对我很好,教我骑自行车,教我打球,每天都去学校接我放学,带我吃全安城最好吃的冰激凌。
带我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
他对我那么好,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他会背叛我。
可是……
可是他却不要我了,他和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好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我很害怕。
我不知道改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打败他们,我根本就不会和人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
我知道你们对我很熟悉,可是我对你们却很陌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不知道怎么和橙橙芦柑橘子相处。
我知道,我没有照片上的她那么好。
她很勇敢,像我妈妈照顾我一样照顾橙橙芦柑和橘子。
可我没有她那么优秀。
我没有她和你有默契感。
我害怕有一天你讨厌我,不再让我住在这里,我害怕你和你的家人把我扔了,我没有家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像似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对盛熠城敞开心扉,说了她的一切的孤单和无助,大约也是因为刚刚盛熠城紧要关头把持住自己没有对她有进一步的动作,才让她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感。
她的一番话让他心疼无比。
二十岁的她骤然失去父母,那份打击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在这个时候,她能敞开心扉哭一哭,说一说。
也算是对她心结的一种开解。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沉的语气比之刚才更温和了许多:;以后你就不会再感到孤单无助了,你不必要考虑如何跟孩子们相处,不需要考虑如何跟我相处,更不需要跟‘她’比,你是你,‘她’是‘她’。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强迫你,欺负你了。
不会了。
;真的吗?她抬起泪眼看着他。
;当然。他温和的说。
她泪眼迷蒙的样子很好看,甚至于能在一秒钟内燃起他的冲动,可他知道,‘她’不是‘她’,现在的她无比脆弱,他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