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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凭什么要把这天下让给不如我的人?

    ——并州牧可愿效忠于我?

    这么两句话, 问得猖狂,也自信到了极点。

    但事实不就是如此吗,帝王之位, 凭什么要让懦夫居之?凭什么要让品性不端的人居之?

    张幕僚很难说清楚自己此刻的感受, 他只觉得心头渐渐燎烧起一股火来。这股火, 是被眼前人的铿锵之言激起来的。

    他亲眼看着眼前的人从一介孤女走到这一步。

    这三四年时间里, 事事皆如她所愿。这样从未踏错过一步、一直在胜利的人,哪怕张幕僚是并州牧的心腹, 他也得承认,他已对眼前的人心生折服之意。

    张幕僚深吸口气, 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

    他没有立即给出任何答复,只说自己想要在山寨里多留一段时日。

    衡玉已经重新恢复成往常那温和清冷的模样, 轻笑道:“张先生难得过来山寨一趟,是该多留几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顿了顿,衡玉又提议道:“州牧大人的寿辰近在眼前,不如这样, 五日后,我随张幕僚一同赶回平城为州牧大人贺寿。”

    见张幕僚点头, 衡玉说:“先生是要先去安置, 还是想先去见见祁公子?”

    张幕僚斟酌片刻,表示自己先去安置, 再去见祁珞。

    衡玉命春冬为张幕僚引路。

    张幕僚从室内出来时,一股冰凉的冷风夹杂着桂子清香迎面吹来, 终于把他心头燎烧的那团火压了下去。

    太可怕了, 这样鼓舞人心的能力实在太可怕了, 他刚刚真的恨不得直接应下来, 随着大当家大干一场,谋图那份从龙之功。

    来到自己的住处时,张幕僚发现自己的一应待遇,和大当家手下谋士的待遇完全一致,这让他心中越发感慨。

    歇了会儿,张幕僚才去书院见了祁珞一面。

    看着面色红润、不仅没憔悴还隐约长胖些许的祁珞,张幕僚觉得——大当家对冀州的图谋,早晚都要成功。

    ***

    时间一晃而过。

    五日后,衡玉亲手置办厚礼,和张幕僚一行人前往平城为并州牧贺寿。

    祁珞没有过去,只是拜托张幕僚把寿礼带回去。

    贺寿的车队进入平城,衡玉前往胡家住下,而张幕僚直奔州牧府,向并州牧回禀这几日的种种。

    这三年时间里,在并州牧的放任下,天师道顺利在并州扎根。

    凭着这么大的功劳,胡云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天师道祭酒,手头把控有天师道的不少人脉。

    就是靠着天师道的人脉,衡玉才能够打通一条贯穿南北的商路,全面铺开情报网。

    衡玉见过胡家人,与胡家家主、胡云二人商量好后续事宜,又接见了其他手下,忙碌到第二日,她才将自己的拜帖递到州牧府。

    并州牧在自己的院子里接见衡玉。

    看着缓步走进院子的衡玉,并州牧心下升起感慨。

    三年前初见时,她也是穿着一袭墨色缎子长袍,逆着光从容走来。

    只是那时候,她的容貌还稍显稚嫩,眉眼间只是风华初成,现在却已经尽露张扬矜贵。

    如果他还年轻,还意气风发之时,并州牧绝对不会轻易将并州拱手相让。可现在他老了,再也没有那种争雄的胜负之心。

    他的大儿子资质平平,二儿子倒是出挑,但跟容衡玉一比,这所谓的出挑算得了什么,顶多只能成为一时枭雄,随波逐流。

    所以,比起争权夺势,现在并州牧只想保全家族的性命,让家人能够在将来的乱世中过得稍微舒服自在些。

    衡玉撩开衣摆,坐到并州牧对面,亲自沏茶。

    茶香袅袅间,两人温声谈话。

    他们没谈论什么天下大势,只是坐着絮叨家长里短,絮叨最近的天气。

    并州牧还把乐家和贺家相争的事情当成笑话告诉衡玉。

    “我记得贺家有个小辈,是叫贺瑾对。之前乐家和贺家交好之时,两家有意向联姻,所以贺瑾和乐家大小姐私底下有过几番接触,那位大小姐对贺瑾情根深种。”

    “后来两家翻脸,乐家大小姐在家里又哭又闹,绝食相逼,依旧想要嫁给贺瑾。但转头就传出贺瑾和其他世家小姐私底下接触的消息,乐氏女恼羞成怒,拔剑杀去宴席,直接把贺瑾吓得摔进湖里才躲过一劫。不过这样一来,那贺瑾也越发成了场笑话。”

    这贺瑾,就是衡玉以前的未婚夫。

    她轻笑着点评:“竖子不足与谋,贺家和乐家完全是在狗咬狗,由他们去,闹腾点也好,他们那些人凭什么能过安宁日子?”

    从衡玉的话中,并州牧猜出了不少事情——

    这三年里,贺家和乐家的落寞,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他心中好奇,却没有开口询问。

    聊到日暮四合,并州牧留衡玉吃了顿晚饭,并且把自己的儿子都介绍给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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