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茜：“病人家里条件不好？”

    范悦：“可能。”

    陆茜从医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皮肤癌症者，她想挑战一下：“这样，你跟她说，免医药费。”

    范悦：“你给？”

    陆茜不缺钱：“嗯。”

    ***

    “真的？真的给我免医药费？”王梅瞪大眼睛看着范悦，有些不敢相信。

    她虽然没啥文化，但知道癌症是很难治好的，并且需要很多医药费。

    范悦把陆茜的话转告给她：“嗯，全。不过，在治疗的这段时间，你得住在医院。”

    王梅想了一下，才问：“你认为能治好吗？我们村有个人得了胃癌，不到半年就死了，我觉得我能继续活下去的机率并不大。”

    范悦也不敢保证，她只能说：“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王梅眼底划过一抹黯然，语气带着几分失落：“也就是说，你们也没有把握，把我的病治好。”

    范悦：“话是这么说，但反过来一想，至少治疗，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继续治的话，一点机会也没有。”

    “竹篮打水一场空吗？”王梅问。

    范悦淡淡说道：“就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是你的钱。再说，万一把你治好了，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我听陆医生说，她以前研究过皮肤癌症的病情，只是没病人实验。”

    说到底，就是找人当小白鼠。

    王梅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们的试验品？”

    范悦也不隐瞒她，其实也没啥好隐瞒的，不继续治疗，最多活三个月，继续治疗，一旦成功，就会有几十年的生命，孰轻孰重，很容易选择。

    最后王梅选择了继续治疗。

    当她拿着检查单告诉家人的病情时，她婆婆立马翻脸：“都癌症了，还治什么！你不知道癌症治不好吗？以后不许再说治疗的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能活多久，就活多久。你也别怪我，一切都是命！”

    “别人都没得癌症，就你得了这个治不好的病，这就是你的命！”

    王梅其实想告诉婆婆，医院给她治疗，但看清婆婆的嘴脸后，她把到嘴的话默默咽了回去，看向她男人，颤抖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男人是个老实巴交，没有什么主见，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梅第一胎生的是女儿，她婆婆嫌弃她不会生，生了个赔钱货，经常对她人身攻击。

    直到三年后，生下儿子，她在家里的地位才好了那么一丢丢。

    “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没多余的钱给你治病，要是能治好，倒是无所谓，但癌症是治不好的，掏出去的钱和扔到河里有什么区别！”她男人低垂着头，不敢和她直视，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刀片在刮她的心脏一样，痛不欲生，连呼吸都困难。

    王梅眼睛泛红，一滴滴泪水往下掉：“所以你们放弃我了吗？”

    她婆婆拍了下桌子：“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能承受那么多医药费吗？”

    王梅今年三十五，儿子才十岁，这个年龄，已经开始懂事了，他听到大家的谈话，立马扑到王梅身上：“妈妈，妈妈，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死的。妈妈，我听医生说，可以卖血。奶奶爸爸不给你医药费，我卖血给你治病。”

    她婆婆很重视孙子，一听小家伙这么说，气得不行，把矛头指向王梅：“你要死啊，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肯定是你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不然他怎么知道卖血！你个黑心肝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也是，你要是好的，怎么会得癌症！”

    “别人都说，好人有好报，你不是好人，所以才会得癌症！”

    这边的事，陆茜一无所知，她此时正在研究治疗皮肤癌的药。

    陆茜在租房里弄了一件实验室，很小，封闭式的。

    若其他医生看到，一定会惊讶。

    因为里面有很多在市面上没有出现的药。

    陆茜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从里面出来，小明在大厅等她：“好研究吗？”

    陆茜摇头：“不好研究。”

    小明又问：“有把握吗？”

    陆茜沉思片刻：“病人不是还有三个月的生命吗？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白天上班，下班回来之后，每天忙到晚上十二点，总会有结果的。”

    小明很佩服陆茜的毅力，她想要研究什么，就一定会进行到底，不会半途而废：“我和你一起，需要什么，你和我说，我去帮你弄。”

    陆茜拍了拍小明的肩：“会的。”

    ***

    王梅是第三天到医院的。

    她提了一个小袋子，装了几套衣服。

    陆茜正在看资料，见门口有阴影，抬头看去：“你来了，坐。”

    王梅忐忑不安地走进去坐在陆茜对面。

    陆茜见只有王梅一人，有些诧异：“你家人没陪你来？”

    王梅失落地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