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王府里混惯的人物,程管事虽然心中狂喜,却没敢立即答应下来,反问道:“若是你赢了又待如何?”
田十一“啪啪啪”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摆出一脸不屑的表情说道:“我若赢了也不要你什么,只需你引我见见王爷既可。不过,酒楼开张之日,程管事需要在王府里请一位皇室宗亲来为田某壮壮场面。”
程管事一见田十一的表情,心中更加高兴,这分明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啊。
引见王爷程管事是做不到的,他毕竟只是一个小管事,王府里同样的管事有十几个,他的身份还拿不上台面。不过王府里面不得志的庶出王子却是不少,随便找来一个充数还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包子程此时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输,自然也就不需要为其引见王爷。一想到对方夸下一天赚七千贯钱的海口,程管事就庆幸自己遇到了傻子。
连忙将赌局应承下来,程管事还请刘掌柜做了证人。
刘掌柜此时有苦自知,他本想给田十一出个难题,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没想到姓田的竟然不知好歹,定下这么个必输的赌局来。只是木已成舟,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苦着脸做了证人。
一天赚回开酒楼的所有钱,这话田十一私下里早就说过,百花心中虽是担忧,但却也能接受。十一郎的神奇见识过太多次了,还没见哪句话是兑现不了的,所以百花并不担心十一郎是在说大话。
方和尚对于十一哥的信心那是非常高的,高到比田十一自己还高。只有方小六很是担心,害怕田无赖把自己一成股子的话语权给输没了。
程管事为了保险起见,要求与田十一将赌约落到纸上,又逼着刘掌柜画了押,这才将他那份赌约宝贝似地收进怀里。
与田十一约定酒楼开张当日请位皇室宗亲过来,包子程心满意足地离开酒楼,嘴里还哼着小曲,显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刘掌柜哭丧着脸,也不知该如何说这姓田的小子。一边担心会首会剥了自己的皮,一边收了七千贯钱引,与田十一去衙门里留了底契。
此时用钱引交割都是要作价的,因为钱引总是贬值。
也许是觉得田十一必输无疑,刘掌柜竟是连作价的贴补铜钱都没要,硬着头皮去向会首回报了。
看着已经属于自己的酒楼,田十一与方百花心中喜悦,只是不知道刘掌柜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竟肯赔如此多钱将酒楼卖给他们。
二人心中疑惑,偏偏方小六那死丫头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无奈也只好过后再说了。
此时刘掌柜正跪在娄敏中面前,一脸的惶恐。
没有理会刘掌柜,娄敏中对站立一旁的黑衣刀客问道:“晋州那些人都找不到了?”
黑衣人连忙答道:“回会首,除了那个范权,其余人都被摩尼教秘密藏了起来,估计是为了躲避宁武军偷偷离了杭州。”
点了点头,娄敏中说道:“那就让他们再逍遥几天,早晚是要回来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
等黑衣人离去,娄敏中这才望着刘掌柜奇怪地问道:“他真的说要在开张当日赚回七千贯买酒楼的钱?”
刘掌柜连忙点头,并一再向娄会首请罪,声称是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
扯了扯雪白的胡子,娄老货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份自信,想当年,她……似乎……唉,老了,记不清了。”
见刘掌柜依然跪在地上,娄敏中说道:“自己去执事堂领十板子,下次不许自作主张。”
刘掌柜惊讶地抬头望向会首,他没料到自己犯下这种大错,却只是受到如此简单的处罚。
磕了头说了无数感谢的话,刘掌柜小心退了出去,耳中却听到会道自言自语道:“一日七千贯,田小子做事向来心中有算,看来,他是赢定了。”
“扑通”一声,刘掌柜五体投地摔在地上。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刚才那话是神机妙算的会首说出来的。一日间赚七千贯,怎么可能……
终于有了自己的酒楼,自然应当好好庆祝一番,田十一决定带着众人去烟雨楼吃炒菜。
因为不是饭时,他们如此多人才算有位置坐下来。举头望去,这烟雨楼的生意确实火爆,竟是一整天食客不断,哪里还分什么饭时不饭时。
一桌子炒菜端上来,小六吃了几口便嫌弃道:“不好吃,咱们回去,让田无赖做一桌好吃的。”
方百花与方和尚一齐点头,唯有牛通小沫兄妹还有几名水寨之人满脸震惊。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从来都没吃过,怎么会不好吃呢?天呐,这位姓方的小姑奶奶平时都吃什么,怎么连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嫌弃呢?真真是没有天理……
要说这烟雨楼的炒菜,真的算不上好吃。这个时代酒楼的调味品匮乏到不如后世的普通人家,再加上这里的炒菜真的只是炒过而已,连油用得都很少,后世随便一个家族主妇做得都比这强,自然不会好吃到哪里去。如果这烟雨楼是开在后世的话,除非走家常菜超低价格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