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执掌衙门刑律的,对此该如何处罚啊?”
温轩一脸的惊诧,这李县令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他以为这是哪儿,真以为抓住一点差错就能惩处徐家的人吗?但人都问了,他也不好不回,便在徐望等人不屑冷笑中回道:“大人息怒,我县衙以往一直都是畅所欲言的,今日徐典吏也是习惯了才会有所冒犯。”
“是吗?看来许县令这些年还真太纵容你们了,那就要改,如此上下尊卑不分,让本官如何服众?这一回就算了,可再有下次,便须严惩!”李凌倒也算从善如流,点头说道,似是要将这一事揭过。
结果,他话音刚落,一声嗤笑却从下方传来,他目光一转,就再度落到了徐望身上:“徐望,你笑什么?”
“李大人当真是好威风啊,我只是觉着有趣而已。”徐望半点不见畏惧的,就这么直直与李凌对视,“这县衙的规矩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你若不信,大可问问大家,我想还是畅所欲言的好!”
他这话立刻引得一众差吏们低声附和,这些人本就是以徐方两家马首是瞻,至于县令什么的,在他们眼里就只能往后稍稍了,什么尊重官威,还惯得你了!
这番反应落到温县丞和田主簿眼中却让他们一阵叹息,他们当然明白李凌想做什么,奈何这华亭县真就不是他们这些流官能做得主的,甚至连像别处般的阳奉阴违都没有,这滋味确实不好受啊。
好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至于李县令,想必在吃过一些亏,丢过一阵脸面后,他也会承认并习惯这一事实的。
而当两人转头去看李凌时,却发现这位年轻的县令并没有如他们所想般气得神色大变或是咬牙切齿,反而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还有笑容,只是双眸中却透着丝丝寒意:“徐望,看来你是没有把本官刚才的告诫听进去啊,那可没办法了,我可以容下属犯错,但首先一条,知错当该。既然你连知错都做不到,那就没必要再留于县衙了,把他给我拿下,重责三十板,夺其典吏之职,再不得用!”
李凌突然的一声喝,让在场众下属都是一怔,徐望更是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李凌,他居然就因为这点小事便要把自己也开革了?
这让他在震惊之余,又是一阵愤怒。之前徐茂就是被他这么无缘无故开革的,现在又拿这招来对付自己?真当自己是县令就能为所欲为了?简直可笑!
心中怒火一起,徐望立马把头一抬,冷笑道:“李县令如此乱命,请恕我不能遵从!”不但在称谓上有了变化,索性还直顶了对方一句,同时一脸骄矜地看看左右,自然是么一个衙差敢上来拿他的。
那些差吏们这时也都明白了过来,一个个漠然看着上方的县令大人,他们是不可能听命行事的,就瞧他如何收场了。或许在此事后,他就该明白自己处境,从而不敢再做非分之想,试图掌握县衙大权了吧。
徐森和两位佐贰官见此等情况也在心中一阵叹息,这位李县令有抱负,也够胆,奈何形势比人强,他的命令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遵从。
李凌的神色在这时一僵,眼中寒光更甚:“还愣着做什么?将人拿下,有敢反抗,格杀勿论!”
他怒了!但应该只是无能狂怒,也就说说大话而已,根本难有成效。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徐望更认定了这一点,抬头挺胸,挑衅似地看着李凌,然后就是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