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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之被禁足的院子不小,前院是猪圈以及一片空场,后面有一眼水井和一处不小的厨房。
井沿上放着一只木桶,而木桶上拴着的绳子早就烂成了几截掉在地上。
厨房的墙壁上还能看出烟熏火燎之后留下颜色,靠墙并排垒着两盘大灶,灶上架着两口生了锈的大铁锅。
燕之探头往锅里看了看:“这么大?应该是熬猪食用的……”
前院后院走了个遍,燕之就把这所院子的情况摸了个清楚,末了她眯着眼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干吧……”
她没有再想景行,也没有去想以后的事情。
景行是昨天,以后的事情是明天,而她现在要过的是今天。
只有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她今天才能安安生生地住进去,再踏踏实实的睡在床上而不是蜷在上面凑合……
回了屋,燕之从床上堆着的那堆东西里挑挑拣拣一番,挑出了几块布巾还有一对儿燃了少许的喜烛以及那册写着国师大人名字的婚书。
“我说怎么那么硌人呢,还好,没给压碎了……”把喜烛和婚书放在桌上,燕之拿着一块布巾又去了厨房。
厨房的地上丢着一捆麻绳,墙边还立着一把笤帚和一只空了的水缸。扫帚是旧的,像个大排刷子似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根毛。
抓起麻绳来用力拽了拽,绳子倒是挺结实。
燕之拿了笤帚又回了前面,先把檐下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来,她才回屋把床上的东西依旧用喜帐包了一步一挪地提了出来放在了那块干净地上。
把晾在桌上的被子也用包袱皮包了放在外面,她把裙摆往腰里一掖开始打扫屋里的灰尘。
站在光秃秃的床架子上,她先扫了上面的蛛网塔灰,又踩在桌子上面把四面墙能够得着的地方都扫了一遍,这才由里往外的把屋里的地上扫了。
这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住了,到处都是土。里里外外的扫了四五遍才算把地上铺着的青砖从尘土里扫了出来。
用那捆子麻绳拴结实了水桶,燕之把绳子的另一头缠在了不远处立着的一盘石磨的摇把上。这样从井里提水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她得预防着把别把唯一的一只水桶给掉进井里去。
趴在井边反反复复的把水桶丢下再提起,她暗自摸索着提水的经验,慢慢的,木桶再被提起的时候里面终于不再是空空如也……
……
早就恢复了原样的寝殿内,景行一个人坐在桌前垂眸搅合着一碗红糖粥。
桌子桌面巨大,那只精巧雅致的细瓷碗摆在上面显得出奇的小!
福全垂手立在桌子的对面,一边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一面小声说着话。
“哦?”景行停了手里的动作轻撩起眼皮来看向福全:“府里那么多地方,你怎么把她安置在那里?”
昨夜没了那个女人在身边睡着,他竟有些不习惯。被子也是越睡越冷始终的暖不过来,几乎一夜没怎么睡着的贤王爷眼下一片青黛之色,眼中却泛着血丝。因此他冷不丁瞟了福全一眼就让福全心里一颤!
思索了一下,福全才小心谨慎地开了口:“回王爷的话,咱们府里空置的地方确实不少,可王爷您也说了要给她禁足三月……”
“老奴就觉着还是给她安排个僻静的地方妥当些。毕竟和那些丫头婆子们住的太近,万一她讲话没个分寸,被下人们传了闲话,伤的还是主子您的体面。”
贤王爷只说给燕之禁足三月,并未言说给她禁足在哪里。
因此把燕之关进那处废弃的猪舍玩是福全私自做的主。
在寝殿的墙外听了三天的壁脚,他对于寝殿里发生的事情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也不难猜出主子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让那个女人过得舒服自在了!唯有如此,三月之后,再把她从禁足之处放出来,她才会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斤两以及在寝殿里住的三日有多么的难得!
主子年岁轻又是个慈悲的性子,能由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对着他大呼小叫,他福全可不能由着她今后都这么放肆!
毕竟是以后要跟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女人,知道进退与规矩是必须的事情!
福全认为他这也是为燕之好。
景行想了想,又垂眸看向了桌上的那碗糖粥:“不许难为她。”
“是。”见景行并没有要责备自己的意思,福全面上的表情一松忙回道:“主子您大可放心,老奴连给她送饭都安排的是跟在身边的人,断不会指使了那些眉眼高低的丫鬟婆子们去!”
景行微微点头:“本王乏了,把这个端下去吧。”说罢他把手里的汤匙轻轻放下等着福全过来将他扶起:“以后不要再给爷预备这样的糖粥。”
“啊?”福全快步走了过来躬身两手扶起了身子绵软的贤王爷,他看着已经没了热乎气的粥碗一愣:“王爷,您说您不喝糖粥了?”
“不喝了。”景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