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被攻破的汉城依旧处于混乱当中,朝鲜叛军已然收编的差不多。但还是有许多遗留下来的夷军躲藏在城内各处,这些都需要东江军把他们全部清查出来。
毛文龙则与金正理他们在皇宫内等候着陈继盛他们那边的消息。而此刻,正在逃往海边的达勒知晓身后有大批东江军在追击后,他第一时间便预感到自己极有可能被斯基夫给算计了。
因为只有斯基夫一人知晓达勒逃走的路线,如果没有斯基夫的指引或者告知,东江军绝对不会如此快就追上来。
两个时辰的连续急行军,让此刻的达勒以及几千亲卫都很是疲惫。谁都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喘口气,可身后紧追而来的东江军马蹄声缠绕在大家的耳边。所有人都明白,只要他们敢停下来,那么便要与东江军展开一场厮杀。
达勒抬头仰望天空,黑漆漆夜空,除了点缀的稀疏星光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但达勒心中却明白,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肯定有东江军的热气球存在。
也就是说,无论达勒他们最终逃到了海上,依旧无法躲开东江军的监视。甚至随时都有可能面对东江军的袭击,万念俱灰的达勒很想停下来与追兵生死一战。他觉得这样或许所有人都还有生还的机会。
但想归想,此刻的达勒却没有这样的勇气,胜算的几率太低了。达勒不敢停下来,他的部下也都一样明白不能停,所有人只能吊着一口气,拼命的赶往海边。
而追击的陈继盛与陈琦愈两人带着五千骑兵紧追在达勒他们身后的几里之外。有空中热气球为他们指引方向,陈继盛他们倒是无需担忧会把人给追丢了。
“这些该死的夷人,跑起来居然如此快,两条腿跑路比我们的战马都慢不了多少。”陈继盛嘀咕着抱怨。
“老弟,你急什么。像现在这样慢慢追,把他们都累倒了才好。等他们都累倒了,我们再追上去连动手都省了,何乐而不为。”陈琦愈倒是颇为心平气和。
陈继盛瞥了陈琦愈一眼,并没有接话,而是直接扬起马鞭催马狂奔起来。陈琦愈见了之后,哈哈大笑几声,然后呦喝所有的部下,加紧追击。
突然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更加急骤起来,达勒的心顿时揪成一团。明摆着东江军已经开始加快追赶的脚步,而达勒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足足一半的路程。
回头看着那些已经快要跑步动却依旧在咬牙坚持跑路的部下,达勒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二副,三副,你们各带两千人马,分道别处而走。我们不能再聚集一起,否则只会让东江军把我们一网打尽。”达勒猛然对身后的部下大声下令。
二副,三副两人倒是忠诚,丝毫没有怀疑达勒的用心,高声回应之后便各自率领本部的属下,从两侧分道扬镳而去。
目送两人离去之后,达勒的心思便开始活跃起来,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狐狸。岂会在逃生之时,只准备一条退路。
达勒不敢有任何的耽误,在二副以及三副离去之后,他便立刻改道而行,不再直奔东面,而是改道西向而行。但是他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本来只剩两千多人马,他又命令一个部将分兵一半继续往西而行。
达勒自己却带着余下的人马,又返回到东的方向,按照原来的行程赶路。
夷军这一变化让紧追而来的东江军很是困惑,陈继盛与陈琦愈都停在敌军分开的地方。两人都不知该从何处追击下去。
而由于敌军分开逃走,目标变小,在夜色的掩护下,空中的热气球已然失去了他们的踪迹。无法再给陈继盛他们提供任何的指引。
“狡猾的夷人,居然给老子来这么一下。”陈继盛飞身下马,亲自查看地上敌军遗留下来的痕迹。却发现颇为混乱,根本就无法分得清哪是真哪是假。
陈琦愈皱着眉头沉吟道:“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我们只能分兵追上去。”
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在毛文龙的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现在面临这样的意外,他们可都不甘心就这样让达勒逃脱。
“分兵追击,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陈继盛嘀咕一声后,对着陈琦愈笑道:“分兵就分兵,却不知大哥准备从哪个方向追上去?”
陈琦愈沉吟片刻后,指着东西方向说:“我便从这两个方向追上去,老弟你呢?”
陈继盛皱了皱眉头指着东北方向说:“那我便从这两边追上去。”
陈琦愈闻言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
此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翻身上马,各自留下一半兵马由心腹手下前去西北方向追击敌军。而陈继盛与陈琦愈两人依旧从正东方向追击。
两人都料定,达勒只是故意想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已,并非真的从别处逃生。古语有句话,叫做越危险的地方,有时就越安全。陈琦愈与陈继盛都料定达勒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在行事。
若是别人肯定也不会想到达勒会继续从东的方向逃走,也许是达勒真的霉运缠身。偏偏遇上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