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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拂袖一声冷哼,领着一干众人扬长而去。

    良久,泠秋心站起身,抹了一把脸颊脖颈的泪痕,再次将脸贴上淘淘的额头,依然很烫……

    互听铁窗外一声粗声粗气的叹息,似在跟她说话,也似自言自语,“萼妃娘娘桃花粉面,柳眉杏目,长得菩萨一样,只是心肠也太歹毒了些,一个两岁大点的孩子懂什么?却也不肯放过,未免太狠心了。哎!可怜的孩子呦!”

    是夜,翠微宫大太监雀儿领着一个随侍小太监再次来到地牢。

    那小太监端着一方红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宝镶嵌的鎏金酒壶和一只三足嵌宝爵杯。

    秋心抱着淘淘靠墙壁坐着,如木雕石刻般,一动未动。

    雀儿上前略打了个千儿细声细气道,“琰王妃,奴才们都是替主子办事儿,如半天云里的风筝——半点由不得自己做主,今日就算得罪了。”

    “这嵌宝鎏金的排场也算符合小皇侄的身份规制,左右不算委屈了他。”

    他说着带上鱼皮手套,自壶中倒出半杯琼酿,却也不着急动手,缓缓继续道,“俗话说,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世事无常皆难料!谁知道兜兜转转最后谁能万人之上,谁又沦为阶下囚呢?”

    “我师傅临终前曾教我四字心法,万事总要留一线退路,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不是?”

    他略一停顿,继续道,

    “今日我话已至此,也算仁至义尽,望琰王妃体恤奴才们的不易,赶尽不杀绝,或将留出一线生机!”

    说罢,对着那个随侍小太监一摆手,两人齐齐上前,一人按住泠秋心,一人将半杯蛊酒对着淘淘的小嘴灌了下去。

    淘淘一直昏睡,梦中突然被猛灌蛊酒,一阵猛咳呛醒过来,连灌下去的酒水也吐出大半。

    秋心挣脱二人,上前重新抱起淘淘,将嘴巴亲上淘淘流满酒水的脸蛋,喃喃道,“淘淘,要死我们一起死!娘亲一直陪着你!”她浑身哆嗦着抱紧怀里瘦弱的孩子,此时木已成舟,反而是一心赴死的笃定。

    雀儿二人大功告成,收拾酒壶回去向主子复命去了。

    此时那个女牢头又走到铁门外叹息道,“多好的孩子呀,粉雕玉琢的,连烧那么久,又服下这劳什子玩意儿,怕是撑不过三天了,哎!”她说罢摇了摇圆滚滚的胖脑袋,唏嘘叹息一阵,重重落锁,重新走出地牢。

    夜国京都南,十里皇帝陵。

    地面两片黑压压缓缓相向移动的军队乍一看如同两群相向而行的蚁群。

    旌旗摇动,战鼓震天。

    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簇如同出巢黄蜂,直直扑向敌方阵营。

    敌军应声成片倒下,如同收割完毕的稻草田,齐刷刷豁开一道口子。

    成片成片倒下的同伴并没有阻止前行人的脚步,后方巨大的力量推挤着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转瞬间双方即短兵相接,挥舞着手中短枪长刀展开近身肉搏。

    砍杀声震山撼岳,惨叫声绵延不绝。

    夜国皇帝陵前血肉横飞,脚下黄沙已浸饱血水,十里前路俨然轮为修罗地狱,手起刀落的战士已化身地狱逃出的恶鬼,不再恐惧,不知疲倦,只有不停地向面前人挥动手中兵刃。

    戮战从黎明直至深夜,漫天星辉璀璨,一轮皓月冷冰冰注视着穹顶之下的修罗战场,仿佛疑惑这些命如蝼蚁的人哪里来的仇恨和不畏生死的勇气。

    天边泛出鱼肚白之时,渐渐一方落了败势。

    所谓兵败如山倒,落败一方即刻便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银盔银甲身披白龙战袍的人仰天长笑,“终究天将灭我!终究天将灭我!”

    言毕,拔出腰中佩剑在脖颈间一横将欲自刎。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手中佩剑被一股大力震落,他抬起血红眼眸,茫然四顾,却见敌国摩君催动胯下战马,略出阵前。

    他不削地瞟了一眼,扭转眼眸看向祖宗陵寝,冷冷道,“自古成败论英雄!今日夜国毁于我手,景霖辱没先祖英名,欲以死谢罪,摩君不会不允吧?”

    摩君胯下一匹黑缎乌骓,黑甲黑袍,脸上敷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黄金面具,观之森然可怖。魁梧的身材高高端坐乌骓马上,威风凛凛,豪气干云。

    景霖心中一颤,这魔君的身影和那人怎么那么熟悉?

    却又在一瞬间否定自己,他已战死岭南,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摩君催马绕着他走了两圈,抬手一指皇帝陵方向,一夹马腹率先朝着那边跑去。

    景霖见他如此,似邀自己与之单独决斗之势,遂探腰拔出斜插在地面的佩剑,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二人朝着山上奔出五六里地,已远远将大部队甩在后面,只见那人在山腰处一片宽阔空地处停了下来。

    果然要决斗!

    景霖心中暗暗肯定自己的猜想,却也不自觉抖擞精神,若能在决斗时一举擒了贼王,此战胜负或还未定。

    他也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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