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
但在董承恩看来,却是那么的惊悚。
陈奇话中含义,他哪里听不出来。
这间办公室,装潢豪华,金碧辉煌,各式古董,古画,琳琅满目。
这哪里是一间办公室,简直像一间总统套房!
;这,这个……
陈奇轻笑一瞬,回身走到办公桌前,再次入座。
他先是将手中烟头,置于烟灰缸上杵灭。
而后伸手拿起摆放在桌案边上,几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
每个礼品盒上面,都附着一张祝福语。
陈奇一一念道。
;祝贺:董上校,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后勤部蒋朝阳敬上!
;祝贺:董上校,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天胜过又一天——军械部刘长青敬上!
;祝贺:董上校,英才得展,大展鸿图;高瞻远瞩,步步高升——军需部王志勇敬上!
;祝贺:董上校,快舞欢歌心飞扬,乐饮美酒醉悠然——金门叶家敬上!
……
陈奇放下礼品盒,笑着说道,;原来,昨天是董上校的生日啊,早知道本将军昨天就来了,说不定,还能蹭上一桌酒席,实在可惜。
董承恩眼皮子狂跳,;将军真是说笑了,不过一个小小的生日而已……
;小?我看不小吧?陈奇气定神闲,含笑依旧,;不然为什么军部每个人,都送你礼物?甚至还有金门当地的一些豪门?
陈奇看了桌上的那些礼品盒一眼,;而且这些礼物,应该都价值不菲。我说的,对么?
董承恩不敢与陈奇对视,惊慌的低下了头。
这些礼物,当然都价值不菲。
因为要是太过廉价的东西,他可不会收,别人也不敢送!
;董上校,你在如今的位置,坐了几年了?
董承恩颤声答道,;十,十年了。
;我想知道,这十年间,你都做了一些什么?
董承恩支支吾吾半天,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奇轻笑,;怎么,说不出来?要不要我帮你说?
;这十年来,你吃饭、睡觉、洗澡、喝酒、看电视、逗鸟、开宴会、收礼物……身体吃到两百斤,数钱数到手抽筋!
;你寻欢作乐,与下属同流合污!
;你不思进取,与豪门一丘之貉!
;啊~~~做了这么多事呢,我设身处地想想,还真的是,累。
陈奇每吐出一个词汇,董承恩的身子,就像是被巨锤自头顶敲中,矮上一截。
直至最后,董承恩直接是跪趴在了地上。
而在场其他人,一个个均是吓得双脚发软,魂飞魄散。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被长官训斥过,但他们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恐惧,害怕。
眼前这名年轻将军,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儒雅随和的笑容。
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着雷霆万钧之势。
气冲云霄,骇人心魄!
让他们害怕去听,却又不得不去听!
;你是不是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能够管得到你?
;将军,我,我……
陈奇没有搭理董承恩,自顾问道,;金门叶家,私自组有叶家军,此事,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
;十年之前,叶家军尚不成规模,以【金门军区】的实力,大可轻而易举铲除,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
;可在你当任【金门军区】总指挥官后,叶家军,非但没有被铲除,反而以迅猛之势壮大,成为能够与军部匹敌的一支力量。你,可知道?
;小,小人,知道。
陈奇微微一笑,走到董承恩面前。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任由其发展,而不出手制止?
董承恩频抽凉气。
要说先前陈奇所说的那些罪责,是董承恩玩忽职守。
那么眼下这件,放任叶家军成为一支,与军部抗衡的强大势力。
可谓是弥天大罪!
这件事情,是董承恩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当年他新官上任,金门当地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