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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宥懵了一下, 喃喃道:“妹妹,你说什么?”

    “我说,阿朝是我放走的。”宋栖迟站起身, 语气竟是出奇的平静, “那晚我无意中听见他和青寰站在长廊前头说话,因而一早就知道他要逃回楚梁去。哥哥, 你就帮我这一回好不好?想个法子, 让父皇别再追究此事了。”

    宋宥沉吟半晌, 才道:“据傅大人所说,是青寰将他带出宫去的, 难不成……”

    “哥哥猜测不假。”

    宋栖迟慢慢攥紧了衣袖, 垂眸道:“青寰……亦是楚梁的人,且听他那日言语,他似乎与楚梁云家关系颇为密切。”

    宋宥听罢, 脸上震惊之色更甚:“妹妹, 你既已知晓他和云家关系密切, 怎么还…… 怎么还放他走呢!”

    宋栖迟无奈地笑了下,咬着唇道:“我也不知我做的对不对……哥哥,说到底, 青寰总归是救过我一命的。”

    一年前她去玉灵寺祈福,下山时脚下的石阶突然塌陷,她当即滚落下去,是青寰拼了性命才将她死死拉住。

    宋宥叹了口气, 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安慰道:“其实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青寰作为云家暗子,在宫里潜藏多年,该送出去的消息早已送了个干净。若把他抓回来, 也只能是将他处死了事;如今你将他放回楚梁,他便不能再泄露情报出去,于大夏亦再无害处。如此,就权当是你还了他一命罢。”

    宋栖迟把头埋的极低,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说话。宋宥斟酌了下,又放柔了声音问:“只是那寝奴……你又是为何要放走他?我瞧着你似乎是极喜欢他的,倒也当真舍得。”

    宋栖迟眼眶慢慢变红,微微抬头道:“哥哥别问了。”

    “好好好,哥哥不提就是。”

    宋宥见她一副快要落泪的模样,心也跟着疼起来,连忙哄她道:“父皇那边,我会想个法子遮掩过去,你放心就是。只是……你也别太伤心了,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

    他又安慰了宋栖迟几句,便起身离开了清宁宫。

    也不知宋宥用了什么法子,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出去寻人的御林军就尽数撤回了宫中,宋鸣也没再派人到清宁宫中问话,这件事就这么不轻不重地过去了。

    宋栖迟这才安下心来。

    她舒了口气,走到支起的木窗旁,漫不经心地望着外头淡薄如霜的月色。夜里的风越来越凉,偶尔有几片叶子颤巍巍地从枝头跌落,掉在悬着的宫灯底下,很快又被风卷到别处。

    她不由得抬头望了一眼那悬着冷月的天,不知不觉,夏天已过去了。

    *

    大夏的秋来的快去的也快,宫里还未办上几场秋菊宴,便已入了冬。

    华京刚落第一场雪的时候,楚梁大军压境的消息传到了宫里。宋宥不得已,只得领着大夏十万精兵再次出征。

    宋栖迟披着件白狐皮的大氅站在宫门里,遥遥望着一身黑甲立于马上的宋宥。她立在雪中如一株被雪覆了的红梅,眼眶红的仿佛下一刻便要滴下泪来。

    宋宥勒住马头,转头看向她,脸上仍挂着如往日那般爽朗的笑意:“快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

    宋栖迟又往前走了几步,隔着漫天风雪对他喊道:“哥哥……你要小心些。”

    宋宥每次出征,她心里总有许多的不放心,但不知为何,此次……她竟有种极为强烈的不祥之感。

    “知道啦。”

    宋宥笑了笑,又朝她摆了摆手,便转过了头,扬鞭策马而去。

    宋栖迟扶着朱红色的宫门,直看到他的身影在风雪中变成细微的黑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宋宥走后,宫里便也没什么人能陪她说话了,宋栖迟索性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练字,以此来静心。

    这日外头正下着大雪,她如往常一般坐在案几前抄经,门却忽然被人大力叩响。

    宋栖迟停了笔,抬眸看向门口,“何人?”

    “回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的锦泰,来给殿下送些东西。”

    听得是皇后宫里的人,宋栖迟只得将笔搁下,吩咐道:“进来吧。”

    锦泰开了门,将怀里抱着的长匣递到她跟前,恭敬道:“皇后娘娘听闻殿下近日喜欢练字,特意寻了些上好的笔来给殿下用。”

    “搁那儿吧。”

    宋栖迟有些漫不经心,待她把匣子放下,连看都没看一眼,便又拿起了刚刚放下的那只旧狼毫,准备继续抄经。

    锦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笔架,心里好生奇怪,明明笔架上放着那么多新的羊毫笔,殿下为何偏偏要用手里这只已经快写秃了的破狼毫?

    宋栖迟见她站着没走,不免又抬起头来,问道:“还有事?”

    锦泰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皇后娘娘瞧着殿下这几日似乎心情不佳,便命人寻了几位姿容上佳的美少年来,希望能宽慰殿下。”

    说着,她便朝身后招了招手,几个白衣少年立刻快步走了进来,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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