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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软弱的神情。

    可此刻, 她正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眼眸灼灼,好像他便是她全部的依赖。

    裴溪故心软的不成样子, 一边用布替她擦了擦头发, 一边柔声哄道:“阿朝叫人进来给殿下擦身,然后即刻去叫太医。”

    宋栖迟咬着唇“嗯”了一声, 仍扯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裴溪故轻轻挣开, 转身要走,身后的少女却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怔了怔, 回过头来看着她, 少女的长发重又没入水中,掩着连绵旖旎之处,在水中起起伏伏。

    她抿了下唇上沾着的水珠, 才说:“你快些回来。”

    裴溪故愣了下, 目光落在她那只白皙素净的手上, 她指尖还带着水,恋恋不舍地勾着他的腕。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怆。

    他自出生起,便被囚禁于幽深冷宫。他生来就一无所有, 卑微忍辱,只求苟且偷生。

    而她,高高在上,尊贵无双, 看似坐拥万千荣华, 却依然一无所有。

    裴溪故轻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殿下放心, 阿朝很快就回来。”

    他亲自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回到寝殿时宋栖迟已经由宫女服侍着在榻上躺了下来,手搭在被子外头,额间渗着些虚汗,看上去十分虚弱。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小心地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柔声道:“殿下,阿朝回来了。”

    宋栖迟无力地点了下头,抬眸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太医。

    “这位是孙太医,是太子殿下的人,殿下可放心。”

    裴溪故侧身将孙太医让进来,又帮着他把手里的药箱放在桌上。

    孙太医动作娴熟地替她诊脉,一边皱眉一边絮絮说着她的病情:“殿下是寒气入体,加之心火旺盛,才致此疾。待臣去开些药来,殿下按时服用,卧床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有劳孙太医了。”

    宋栖迟看着他开了方子,又吩咐青寰跟着他去取药,便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她的头昏沉的厉害,几乎睁不开眼,恍惚之中,她只知道似乎有人一勺一勺地把药喂到了她的唇边,又拿了湿帕子一遍遍擦拭着她滚烫的额头。

    宋栖迟昏睡了整整三天。

    她醒来时,第一眼望见的便是外头明媚的光,雨后初晴,万物清新明艳。

    “雨停了?”

    她张嘴问了句,却发觉嗓子干涩的厉害,险些发不出声音。

    “殿下醒了?”

    裴溪故见她醒来,立刻欣喜地起身去斟茶,“昨儿个雨已停了,如今天刚刚放晴。”

    宋栖迟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她抬眼瞧见裴溪故眼下的乌青,便知他这几日定是没睡好,不由得心疼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裴溪故摇摇头,“阿朝不辛苦,只要殿下能好起来,阿朝做什么都愿意。”

    宋栖迟忍不住笑起来,如往常那般摸了摸他的头发。病了这几日,她整个人瘦了不少,但这一笑,眼角眉梢里便又透出些风情灵动来。

    她捧着茶盏又喝了半杯,想起前些日子的暴雨,忙又问道:“外头的流言如何了?”

    “雨停之后,陛下便派人去各处散播消息,说这雨能停,全是因为殿下在凤露台祈福了整整两个时辰的缘故。”

    一提起宋鸣,裴溪故的语气便冷了下来,“如今外头的百姓又开始重新朝拜殿下,听说华夕街那儿,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他俯身将安神香点上,“殿下的身子还没好全,就别管这些事了,再多睡一会儿吧。”

    “好。”

    宋栖迟也觉得仍有些头痛,便把手里的空茶盏递给他,又在榻上躺了下来。

    才闭上眼没多久,就听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宋宥急匆匆地推开殿门,大步流星地冲到榻前,顾不上与她寒暄,开口便问:“病可好了?”

    他满面的风尘,靴子上还沾着不少的泥,显然是刚刚赶回宫中。

    宋栖迟连忙撑榻坐起,笑着安慰他道:“已经好了,哥哥不必担心。”

    宋宥这才稍稍舒了口气,歉疚道:“前些日子父皇命我去京郊巡查几处农庄,谁知遇上了暴雨,便被隔在了那头。好不容易挨到雨停,我才连夜赶了回来,刚到宫里就听孙太医说你病了。”

    他轻轻拉住宋栖迟的手,眸中满是心疼,低声道:“栖迟……这次的事,是父皇做的过分了。”

    宋栖迟摇摇头,轻声道:“父皇也有他的难处,若不这样做,只怕会民心大乱。”

    “那也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宋宥似是有些气恼,却又怕吓着了她,忙放软了语气道:“我让孙太医备了些补药给你补养身子,这几日你好好歇息,旁的事都不必管。”

    他扶着宋栖迟的肩,让她重新躺下去,又加重了语气道:“有哥哥在,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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