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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抬起头,急切道:;殿下,奴今日掷出匕首,并非是不顾及殿下性命的莽撞之举。奴确实有十足的把握,决不会失手,所以才……

    他还要再解释几句,宋栖迟却已经轻轻笑了起来,明亮的杏眸中盛着如水的月辉,盈盈动人。

    ;我自然信你。

    今日到底是裴溪故救了她,莽撞与否,她也不愿去追究。

    再说,那满院子的宫女太监,见了那发疯的马竟无一人敢动,比起他们,她倒更欣赏裴溪故这份当下立断的果敢。

    宋栖迟看着少年错愕的凤眸,微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道:;怎么?我说信你,你倒好像不大相信似的。

    裴溪故慌忙摇头:;怎会?奴自然相信殿下所言。

    说话间,他的身子不经意地朝宋栖迟挪近了些,仿佛闻到少女身上熟悉的气息,便不再觉得冷了。

    宋栖迟这才看见,少年的嘴唇干裂的厉害,许是许久未喝水的缘故,再加上在外头冻了这么久,更是苍白的没了一点血色。

    ;我去给你倒些水来。

    她连忙起身,提起一旁的灯笼,快步朝寝殿走去。

    夜色已深,宋栖迟也不想惊动旁人,便自己从殿内的桌案上拿了壶白日里剩下的凉茶,又从旁边随意取了只茶碗,就匆匆回到了院子里头。

    她蹲下身,小心地斟了半碗冷茶,待要递进去时才发现,那铁栏杆的缝隙极窄,根本容不得这茶碗穿过。

    大夏皇室喜好大气奢华,这茶碗的口更是往宽了做,口越宽,花纹越华丽,越能显天家富贵之气。

    眼看着这盛了水的茶碗就在手里,裴溪故却喝不到,宋栖迟不由得有些着急。

    少年干裂的唇如刺一般扎着她的眼,她实在不忍心让他渴着,只好将茶碗里的冷茶倒了些在掌心,再合上手掌,从栏杆的缝隙中挤进了里头。

    宋栖迟的手掌娇小,纵然握成了拳,也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伸进去。她慢慢将手指张开,露出盛在掌心的一点水来,递到少年唇边。

    ;这茶碗递不进去,你先这样凑合着喝一点儿吧,别渴着了。

    裴溪故愣了愣,他低头望着少女掌心盛着的水,清冷月色与灯笼的幽光交错而映,映出如水的寒凉夜色。

    夜色覆着少女娇软的手掌,幽幽桂花甜香缭绕,渗进凉透的水中,平白添了一分暖意。

    裴溪故慢慢地挪了挪膝盖,朝着宋栖迟的掌心低下头去。

    月色漠漠,风声寂寂,他跪在黑不见底的冷意之中,唯面前这捧清水是他唯一的救赎。

    他急不可耐地啜着那点冷透了的茶,如一只乖顺的小兽般,时不时轻轻舔.舐着宋栖迟的掌心。

    这副急切的模样看的宋栖迟一阵心疼,她将另一只手伸进笼子里,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发,柔声哄着:;慢一点,乖,别呛着了。

    裴溪故僵硬的身子在少女温柔的抚摸下慢慢松缓下来,不一会儿便将她掌心的水吮的干干净净。

    宋栖迟收回手,又温柔地拭去他唇边沾着的水珠,轻声问:;还要吗?

    ;嗯。

    裴溪故抿了抿唇,轻轻点头,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小声答着。

    宋栖迟便依着方才的法子又给他喂了几次水,少年安安静静地埋头在她掌心,模样乖巧极了。

    她忍不住将手指嵌进少年柔软的发间,一边轻轻捋着,一边轻声和他说着话。

    ;你且忍着些,等明日一早傅大人来了,我立刻叫他放你出来。

    裴溪故闻言,便自她娇小玲珑的手掌间抬起头来,垂眸应道:;是,奴多谢殿下。

    宋栖迟提起一旁的灯笼起身,往寝殿的方向走去,裴溪故望着淡薄灯火中她纤细窈窕的背影,眸中慢慢地含了几分贪恋。

    殿下真好。

    他喃喃道。

    *

    翌日清晨,宋栖迟早早便起床梳洗,见傅衍之迟迟未来,忍不住又让青寰去催了好多遍。

    待到了下朝的时辰,傅衍之才不紧不慢地进了清宁宫的院子,朝宋栖迟行礼道:;臣方才上朝议事,所以来的迟了些,殿下莫怪。

    宋栖迟无暇与他废话,开门见山道:;还请傅大人将笼锁打开。

    ;是。

    傅衍之解下腰间的钥匙,俯身开了锁,拉开笼门时还冷冷地睨了裴溪故一眼。

    他这一瞥带着十足的冷意与杀气,本以为裴溪故会十分畏惧,可那笼中的纤瘦少年却淡淡地望了回来。

    那一双凤眸清冷似水,仿佛浸染着整个寒冬的凛冽,又似幽暗无边的深渊,藏着如恶狼般的狠戾。

    傅衍之愣了愣,险些没攥住手中的钥匙,待他回过神时,少年眼底的狠戾之气早就消失不见了。

    裴溪故漠然收回目光,扶着笼门起身,如往常那般乖顺地低着头,走到宋栖迟的面前。

    宋栖迟连忙从温采手中拿过一早便准备好的外衫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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