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陆医生的胸牌上看到她叫陆雪漫,怪不得这么冷冰冰的,大雪漫漫,能不冷么?
但是我不能直呼其名,那样有套近乎的嫌疑。我接过来陆医生给我的白大褂套上,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最后还戴上一副金丝眼镜,然后在心里温习了一下河南人说话的口音,要是有人和我说话,我就用这种口音说话。
陆雪漫说:“先去看哪个?”
我说:“先看马三。”
我们去看马三的时候,这马三静静地躺在床上,腰里缠着一圈纱布。
我们去的时候是拿着药水和纱布过去的。
本来马三已经睡着了,马老爷子倒是没睡着,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个马三。看到我们来了,马老爷子站了起来,小声说:“病人睡着了。”
陆雪漫说:“叫醒,换药。”
没等马老爷子叫,陆医生大声说:“醒醒了,换药。”
马三睡觉死,根本就没有醒过来。马老爷子赶忙小声说:“能不能明天再换啊?不在这一会儿。”
陆雪漫才不听他这些,上去推了推马三说:“醒醒,换药了。”
马三这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不过他受了惊,猛地就坐了起来,手里竟然拿着一把火药枪,直接就对准了陆雪漫的脸。
陆雪漫倒是冷静,就这么看着马三。
马三呼出一口气说:“不好意思,做了个噩梦。”
说着他把火药枪塞到了枕头下面。
陆雪漫说:“换药。”
我端着药盘子,陆雪漫解开了马三腰里围着的纱布,给马三的伤口做了消毒处理,然后又用新的纱布裹上了。
这刀口是一把屠刀刺出来的,拿刀的手势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是刀刃朝上,从下往上捅/进去,往外拔刀的时候,往上使着劲的,所以刀口比刀子要长很多。看样子这刀子不长,三寸屠刀。
这种小刀通常是用来剔骨的。刀刃是三角形,越往前越尖锐,刀尖没有上扬,刀背平直。
包扎好了之后,我跟在陆雪漫后面,去了马二住着的病房里。
这里可就比马三那里人多了,马二的老婆和两个孩子都在,围在床边在小声说着什么。
陆雪漫进去之后大声说:“家属帮帮忙,把病人的腰垫起来。”
这一儿一女和马二老婆顿时围了上来,我也过去帮忙,把马二扶了起来。陆雪漫解开了纱布,对我说:“你看看伤口。”
这伤口是从上往下划开的,凶手一共划了三刀,他怕一次划开弄破了肠子,所以每一刀都小心翼翼。看得出来,起码在对马二动手的时候还不想搞出人命来。
这刀口是横着划开的,将近一尺长,他是站在马二的身侧动手的。这时候马二已经昏迷,这种昏迷应该是麻醉药造成的结果。一般的迷/魂药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除非是特制的高级货。
但是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有条件和技术去做的,武定国除外。
所以,从这一点看,这人应该能接触麻醉剂。
看完了之后,我和陆雪漫一起出来,到了陆雪漫的办公室之后,我脱了大褂道谢。她说:“看出什么了吗?”
我说:“病人来的时候,是清醒的吗?”
“是清醒的,病人非常清醒。”
“问没问病人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
“我们医生不关心这些,没人问。”陆雪漫说,“倒是听到他和家属聊天的时候说过,是喝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没多久就觉得很不舒服,接着就晕过去了。”
我说:“但是迷/魂药是不会这么厉害的,应该是有麻药注射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陆雪漫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我这时候摘了眼镜,塞到了口袋里。
陆雪漫说:“还用我送送你吗?”
“不用。”
我出来往外走的时候,刚到楼梯口就听到前面病房有动静,有人惨叫一声。
接着有人在那边大喊一声:“杀人啦!”
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医生跌跌撞撞从马三的病房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慌乱地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马三的病房离着楼梯间有三十多米,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到了楼梯口之后,快速地跑下去。
而我这时候快速跑向了马三的病房。我可是刚离开那病房,这时候杀人,那么凶手应该还在,或者刚刚从窗户跳出去。我要是去的及时,只要被我盯上他就应该能抓到他。我有这个自信。
我快速冲/进了病房,发现马三躺在病床上在抽搐,胸/前有个血洞,还在汩汩冒血。
马老爷子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泊。
我看向了窗户,这窗户并没有打开,说明凶手不是跳窗户逃走的。我顿时明白了,刚才那大喊大叫的医生就是凶手。
我的天,他就从我的面前跑掉了。
我转过身去刚要追,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