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捡儿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我听起来是不寒而栗的。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之后,虎子从他的背包里拽出来一本小说,借着火光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就把书扣在了脸上。就这样躺了一阵子之后,他又猛地把书从脸上扯了下来,然后坐起来说:“二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
虎子不问还好,这么一问,二捡儿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而是趴在地上祷告去了。
这样的祷告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在二捡儿心里却是无比神圣的一件事。他趴在地上念念有词,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和虎子一看这情况,心说算了,还是不要问他了。我说:“算了算了,睡觉。”
时间尚早,哪里睡得着啊!这人一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我闭上眼之后,满脑子都是火烧阴兵时候的情景,想完了火烧阴兵就又想起谭芳芳来,就是那个被我和虎子带回家的姑娘,想起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就脸红心跳,想来想去,想得我心烦意乱的。
也就是这时候,外面隐隐约约又传来了女人的笑声。这笑声很远,似乎是从山上下来的。
如果是人的话,他们是住在山上的吗?
我坐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面,从缝隙里往外看出去,外面的风小了很多。隐隐约约,又起雾了。我忍不住骂了句:“这鬼天气!”
我不骂还好,这一骂,风还就停了下来,我掀开了帘子,用手电筒往窗外一照,雾气已经开始生成,过不了多久,这雾气就要从山上压下来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大雾很快就填/满了整个的黑龙谷。随着大雾的到来,那女人的笑声也随之而来。这次不仅是在大门口围着那么简单了,就在这我们楼下的后院里,也响起了女人呵呵地笑声。
虎子掀开了帘子,用手电筒往院子里面照了出去,他试图发现点什么,但是雾实在是太大了,这种努力就是无用功。能看到的,只是雾气腾腾。
虎子这时候把猎枪从窗户伸了出去,他把枪口朝向了大雾中的地面,试图听声辨位开上一火。
我在旁边说:“别开枪,没用的。”
虎子说:“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次胆子大了,竟然进了院子了。”
我说:“胡俊杰他们都没出来,我们更不要多事。她们笑就让她们笑,我们就当没听到。”
我把虎子给拉了回来,然后把窗帘压好。我俩回来之后坐好,都拿了一快烤肉慢慢嚼着,实在是没事干,只能吃东西了。
说是当没听到,但是她们就在这院子里笑着,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烦得很。我们只能捺着性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虎子说:“老陈,我快疯了。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就想安安静静待会儿……”
我打断道:“虎子,去吸点雾气,能让你平静下来。”
虎子到了窗户旁边,掀开了帘子,顿时有雾气涌了起来。这雾气里有这水果的气息,只要人闻了,就能让人平静下来。
虎子去吸了几口,我也过去吸了几口,那种烦躁的心情顿时就缓解了。
再听这女人们的笑声,倒是有了一种纵/意花丛的感觉。
我靠在了墙上说:“睡,睡着了就听不到了。”
听着这些女人的笑声,就像是在听摇篮曲一样,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我和虎子下楼到了屋檐下,就在这里用屋檐上流下来的雨水洗漱一番,然后穿上了雨衣,到了前面大厅。
此时,大厅里的人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在用斧子砍木棍子。这些木棍子捆成了一捆一捆的,然后背到了外面。
我和虎子来了之后,这边的弟兄们都问候我俩,喊着陈爷和虎爷。
毕竟他们心知肚明,我们可是他们的饭票。
白爷爷和白皙坐在火堆旁在烤火,这天一下雨,气温骤降,阴冷阴冷的。我和白爷爷打了个招呼之后,我和虎子去了外面,到了街上之后右转,一抬头就看到那边已经开挖了。
以前挖的通道已经塌了,由于下了几天的雨,大量的水顺着缝隙都渗透到了山体当中。现在,就在这挖掘的现场,有清澈的水从土石下渗透出来,顺着道路流淌出去,汇聚到了西边湍急的河水中。
我和虎子走到近前的时候,看到入地龙已经挖进去了几米。不过挖出来的都是类似泥浆的东西,入地龙那大个儿弟子一车一车往外推呢。
这泥里有沙子,有石头。小车推着,泥水在车里晃来晃去。
虎子喃喃道:“老陈,这怎么挖啊!”
我说:“已经挖了有几米了,还是能挖的。”
我看到,入地龙用木棍编制了一个圆筒一样形状的通道,往前挖一段,就用木棍编制一段。粗木棍做筋骨,细木棍做框架,用纸条做填充。编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虎子要进去看看情况,又被那大个儿给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