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瀚带着手下将付疏拦住,神色冷淡却认真:“抱歉,付小姐,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付疏虽然想为老师报仇,但她并不是意气用事的傻子,明显敌众我寡,她也不会硬冲,只是冷冷地看了许星瀚一眼,转身离开。
门外,许星林正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他哥刚得罪了自己,付疏对他也没好脸色,余光都没给他直接路过,却被他轻轻拉住了手。
“有事?”付疏挑眉。
许星林长得很鲜嫩,白皙漂亮的脸上带着婴儿肥,红红的嘴巴抿着,半晌才道:“我帮你。”
付疏以为自己听错了,眯起眼看他。
“我帮你。”他声音稍微大了点,又像怕里面的人听到一样:“今晚九点,你过来,我带你进去。”
付疏怼人的表情本就敏锐,见他眉宇间没有一丝心虚欺骗的意思,语气稍稍缓和:“你不怕你哥怪你?”
“总归他是我大哥,再怪我也不会伤害我的。”许星林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气风发中又带着点天真,看着格外喜人。
付疏眼神柔和了下来:“你为什么帮我?”
“我觉得你说的对。”许星林神色真诚又严肃:“方秋平是罪人,如果不是他,谭医生不会死,怀顺港几百华国军人也不会死,他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付疏笑了,眉目明艳眼神沉静:“谢谢你。”
“我是华国人,应该的。”许星林脸颊又泛起红晕,羞答答地低头,像个小媳妇似的。
约好之后,付疏先是去车站送付平,自从签订三二条约之后,司令再没责怪过付平当初眼睁睁看着红党杀尽米国海军的事,反而对他大为嘉奖,急召他回去。
付疏知道大哥心中有成算,因而并未提醒他许多,只道了声“保重”。
付平拍了拍她的头道:“哥不在,你行事切莫冲动,再不可向上次一样,知道吗?”
“知道啦,快去哥,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就回京城跟你和爸团聚。”付疏乖巧地笑着。
而后她又回了炎华军校,跟校长辞去了校医职务。
对此,胡校长深表惋惜:“这样一看,你来炎华都大半年了,如今要走,我还真有些不适应,整个怀安,还上哪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医生呢?”
“校长说笑了,华国虽正值危难之际,但有识之士不胜枚举,相信很快就会有优秀的医生来接任我的职位。”付疏道。
“但愿。”胡校长怅然地笑了笑:“我也知道,像付医生这样的人才,应该有更好的去处更大的发展空间才是。”
约定好明日过来收拾行李和老师的遗物,付疏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到顺威商会旁边的百麟饭店等许星林。
八点四十五分,许星林推门进来,看到她歉意一笑:“抱歉,我来晚了。”
“怎么会,是我来得太早了。”付疏微笑道。
许星林看了看四周,谨慎地放低了声音:“跟我来。”
两人从百麟饭店的后门绕道顺威商会后面的巷子里,这里守卫最为松懈,很少有人会巡逻到。
对上付疏询问的目光,许星林羞涩地抓了抓脖子:“小时候经常从这偷跑出去玩。”
“没想到,许二少爷看着乖巧,也有如此顽皮的时候。”付疏不由莞尔。
月光下,她的肌肤泛着莹莹的光泽,精致的五官也被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削减了艳丽,多了几分清冷的仙气,再加上她本身气质就淡漠又敦和,许星林一时间看痴了眼。
“就这么爬上去吗?”直到付疏再次出声,他才堪堪反应过来,红着脸道:“对……就是这样。”
幸好天很黑,他脸红也没人看得见。
两人踩着墙下堆着的沙袋和砖头,身姿都还算轻盈,悄咪咪地爬进了商会的院子。
许星林在前面带路,付疏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关押方秋平的仓库。
付疏事先准备好了浸有大量迷药的手帕,两人一人一个解决了看守仓库的护卫,从他们腰间解下钥匙,迅速地溜了进去。
配合之默契,全程没被任何人察觉。
此刻的方秋平正在睡觉,听到开门声后,不甘不愿地睁开了眼,看到是他们两个,懒洋洋地问:“该说的我都说了,别的再问,我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
看到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付疏冷笑:“睡,马上你就可以好好地睡,再没有人能打扰你了。”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骇人,方秋平的瞌睡虫都被吓没了,惊恐问道:“你什么意思,想要过河拆桥吗?许星瀚呢,许星瀚在哪?让他来见我!”
“许星瀚?”付疏轻飘飘地笑了:“啊,他不让我见你,所以我就偷偷来了。”
这下方秋平更害怕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伺机想从门跑出去,和付疏却一枪打到他腿上,他短促地尖叫一声,砰的跪在地上。
枪装了消音,仓库门也关着,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