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下车,付疏优雅地打招呼:“阮云峥先生,有时间吗?一起下午茶。”
顺着声音看过来,阮云峥眉头皱起,冷冷地拒绝:“不了。”
“就当感谢你帮了我两次,上次弄脏了衣服也没有补偿你。”付疏依旧笑容得体。
她早知道邀约不会顺利,毕竟这种有故事的人,警惕性都是很高的。
果不其然,阮云峥眉头皱得更紧:“说了不用,我还有工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就请回。”
从他的表情中读出厌恶和警惕,付疏合理猜测,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觊觎他容貌和年轻身体的油腻阿姨了。
她无奈又有些不忍,明明才刚二十岁,正是男孩子最张扬的年纪,他却沉稳戒备得像饱经风霜一样。
“放心,只是谈工作,去咖啡厅就可以。”她轻声道。
这回阮云峥连搭理都不想搭理她了,直接转头就走,大长腿迈出去,一步抵她两步。
这还是第一次,付疏这么不受男人欢迎,她自诩长得不错,小时候是个精致的洋娃娃,长大了是气质温雅型美女,如今眼看着奔三,更多了成熟女人的韵味。
这种类型的美人,即便在娱乐圈也不多见,可阮云峥却视她于无物。
付疏穿着高跟鞋追在阮云峥后面,她长得不矮,将近一米七,却无论如何你追不上阮云峥的脚步。
一不小心,鞋跟卡在马路边的下水道口,让她直接摔到了地上。
夏天穿的本来就少,她这么一摔,七分袖西装直接划破,胳膊上也被刮出了血痕。
周围有人发出小小的惊呼,付疏却一声没吭,动了动脚腕发现没崴到,脱鞋光脚走回车里,准备自己开车去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
工作虽然要紧,但健康更重要,人没追上可以再追,胳膊破伤风截肢可就不能再生了。
在路口等红绿灯的阮云峥回头,发现刚才还跟着他的人早就没影了,他薄唇轻抿,正想继续走,却发现不远处大家都在围观着什么。
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他拔腿往回走,正看见付疏坐回车里的那一幕。
“请问,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他长得乖,路人也愿意回答他:“有个美女在这摔倒,胳膊都流血了,好家伙,一声没吭直接把鞋扔了。”
顺着路人指的方向,阮云峥看到那只卡在下水道缝里的鞋,正是刚才付疏穿的那双。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隐隐的愧疚,快步走到付疏车边,敲了敲窗。
听到声响,付疏疑惑抬头,见是阮云峥就按下车窗:“阮先生,怎么了吗?”
阮云峥眉头皱着,低声道:“下车。”
“嗯?”付疏不解。
“下车。”阮云峥看了看她的脚,补充道:“我来开。”
看懂他眼中的意思,付疏淡淡莞尔:“没关系的,没有伤到骨头,还能开车,阮先生要是有工作的话就去忙。”
眉头皱的更紧,阮云峥叹了口气:“付小姐,你是追我才伤到的,我应该为此负责,但其他的就别白费力气了,激将法对我没用。”
付疏无奈耸肩,多好看的一个人呐,嘴怎么就能这么臭?
她下车,自觉坐到了副驾驶上。
阮云峥疑惑地盯着她脚上的运动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光着脚的。
“这个啊,”付疏笑了笑:“穿高跟鞋开车很危险,有工作时才会换,平日我都是穿平底鞋开车的。”
还有一点她没说,高跟鞋更配她今天的妆容和衣服。
女人,本来就是这么麻烦的生物。
阮云峥状似明白地点点头,开门上车,开车的动作很熟练,看起来不像缺钱的样子。
事实上,能读得起艺术院校的,家境都不会太贫寒,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本该意气风发的孩子沉默成这样。
路上,付疏自然而然地跟阮云峥闲聊:“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阮云峥抿了抿唇,没吱声。
“哦,看来是在骗我的了。”付疏轻飘飘一笑,余音中带着不自觉的撩人:“小朋友,说谎是不好的行为,知道吗?”
“你好吵。”阮云峥余光瞪了她一眼。
付疏也不在意,眯眼笑道:“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酒应该没这么早上班的,对?”
“你不要得寸进尺。”
听出他语气中的隐忍,付疏莫名被勾起了恶趣味,邪恶地挑战他的底线:“哪里得寸进尺?我因为你伤成这样,难道连顿饭都换不来吗?”
阮云峥:果然,他就不该回来找她,她和那些酒里的女人一样,都想约他吃饭睡觉滚床单。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察觉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戾气,看着他表情里深深的嫌恶,付疏轻叹口气:“不逗你了,不想吃就不吃,但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名片塞你兜里,是留是扔随你。”
她手速很快,开车的阮云峥根本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