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我在外面陪你们老大。”付疏走到沈棘身边,淡定地说。
尽管不明其意,范孟还是不敢违背老大的命令,满脑子疑问地走了。
“你回去。”沈棘看向付疏,眉头紧蹙。
付疏却淡淡地笑了,牵住他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我陪你,别想甩开我。”
掌中的手柔软温暖,直暖进了心里。沈棘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哑:“我并非为此,而救你。”
付疏嫣然,伸手抚平他眉头的褶皱,眸色温情:“我也并非因为你救了我而如此。”
不是因为愧疚,报恩,而是其他的,更温暖更美妙的东西。
轻笑一声,沈棘握住她调皮的手,挑眉调侃:“原来付小姐也有不精明的时候。”
想当初那个审时度势,为了护住付家不惜牺牲自己名声的睿智女子,如今竟愿意陪在一个随时有可能发作的高级丧尸身边,让他怎能不动容。
“难道只许沈首长犯傻么?”付疏笑,眼角却红了。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坐在城墙根,看幸存者们挂着胜利的笑容清理战场,看红艳艳的火烧云送走夕阳。
直到天色全黑,城门口的灯亮了起来,范孟才隔离结束,将录音笔和印章都带了过来,棘字队的人也都跟来了。
“老大,付小姐,这么晚了你们还不进去?”他傻乎乎地问。
沈棘淡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拿起录音笔按下录音键,字正腔圆地说:“我,沈棘,今日正式宣布,辞去北方基地首长和棘字队队长一职,由林常接任,范孟监督,只要他们忠于沈家一天,这个决定就一天不会更改。——xx年xx月xx日。”
付疏强忍住泪水,借着昏暗的灯光,将他说的话都誊写在一张纸上,沈棘接过,在留白处签字盖章。
范孟听到这话都傻了,瞪大眼睛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大你疯了!什么监督,我才不要干,你要去哪带上我不行吗?”
“是啊老大,我平日当个副队长都够累了,这活我可干不了!”林常也笑着说。
其他人也都不解,都以为沈棘是想抛下他们,跟付疏过二人世界去了。
沈棘伸手重重拍了拍两个心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语重心长:“你们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能力我心中有数,这位置,你们绝对可以胜任。”
这托孤的语气,让范孟心慌,他弱声弱气地开口:“老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做错什么了?您直说,别吓我行不行?我以后守夜再也不瞌睡了,受了委屈也再不去付小姐那讨好吃的了……”
“我感染了。”还没等他碎碎念完,就听沈棘低声道。
“什,什么……”范孟哈哈笑了两声,拍拍林常的肩膀:“大常,我好像耳朵不太好使了,竟然听老大说他感染了!哈哈,老大那么强,怎么可能呢,你说是?”
嘴上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却已经快要哭出来。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棘,却没有人敢开口问。
见到这一幕,付疏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众人都呜咽出声,范孟咬着牙通红着眼睛,泪水在他脸上画起了地图。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唯有沈棘淡定地笑着:“我感染了,以后北方基地就要靠你们了。”
这话说完,所有压抑的哭声瞬间爆发,变成了嚎啕大哭,变成了绝望的抽噎,连付疏都不禁捂住了嘴。
沈棘转头与她对视,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付疏只觉得脑袋一痛,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来。
轻轻抱过她,沈棘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把人送到范孟手中:“回去看好她,别让她出来。”
含泪点头,范孟行了个军礼:“是!老大!”
付疏醒来已经是三天后,那时候的沈棘被沈荆安排在特殊的隔离室里,自愿作为抗病毒试剂的研究体,为推进研究进程做贡献。
她多次去探望,都被“沈先生不同意见您”为由拒绝。
作为实验体的痛苦她体验过,无数次撕裂的疼痛和折磨,若没有钢铁一样的意志,结局只会和付家母女一样,双双殒命。
她不在意被拒绝,甚至渴望每天都能听见一声“沈先生不想见您”,至少这样她能知道,沈棘还活着。
有盼头的日子总是好的,付疏每日跟着棘字队出门做任务,为基地农业提供大量的蔬菜水果和种子,只盼着沈棘出来时看到自己守护的基地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
沈付两家人几次来劝,让她不要这么累不要再等了。
可她每次都是笑呵呵地答应,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心把沈棘曾经的愿景扛在自己肩上,好像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似的。
最后大家都放弃劝她,沈老爷子也叹道:“如果有朝一日阿棘真能出来,敢负了苏苏丫头,老头子死也要把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