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钺好像极爱浅色衣服,连走这泥泞的山路,都是一身云纹白色长袍,踩着一双白色缎面长靴。
见他带着人马过来,果真没人敢动。
他示意苏凡把那粽子扔到无为道长的面前,朗声问道:“无为道长,可认得此人?”
还没等无为道长仔细看,那人就哭喊出声:“师父,救我啊!”
无为听到这声音,心里“咯噔”一声,神色慌张地开口:“此乃本道徒弟寂凡,大人这是何意?”
“昨日子时,有小贼扰本官清梦,本官着人查看,正巧捉到这小贼带人在山上挖土。”苏钺笑了两声:“你说巧不巧,挖的就是此处呢!”
什么扰人清梦,不过是借口而已。
县衙距离落归山百里有余,挖个土坑哪里会有这么大动静,不过是他在知道此事后,直接去了那无为道长的道观,抓人审问出来的。
听到这话,那无为道长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当即跪倒在地,一边指着肖雨歌一边求饶:“大人恕罪啊!是她,是她给我五两银子,叫我在土里埋些死老鼠,好来嫁祸付小姐被邪祟附身啊!”
“大胆!”苏钺表情肃穆,故意说道:“你可知你指的女子是谁?那可是付家小姐的师妹,她怎么会让你陷害自己的师姐呢!”
“大人冤枉啊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半点也没掺假啊!我有证据,我有证据!”无为一边磕头一边说。
苏钺听他这话,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哦?是何证据?”
“她昨日未时到我道观,观里的道童都看见了,银子我还没花,包银子的布还在红木箱底藏着呢!”无为急迫开口,一下子就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苏钺朝身后摆摆手,就有一个侍卫匆匆下山,想来是去取证据了。
周围的乡邻听到这些,惊得呼声连连,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做出如此缺德之事。
一位身材圆润的乡绅站出来,指着已经吓坏的肖雨歌骂道:“畜生不如!付老爷平日带几个徒弟有如亲生,如今他尸骨未寒,你竟然就开始陷害他的女儿,也不怕遭报应!”
肖雨歌知道事情有变,连忙跪下叩头:“大人,冤枉啊!是这道士诬陷于我,我昨日去找他,只是为了风水之事,从未提过什么陷害师姐啊!”
“胡说八道!”无为立刻骂道:“我与付家远日无冤近日无仇,陷害付家小姐作甚!你觊觎付家家财,还许诺我事成之后另有五十两纹银,不然我岂会配合你干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肖雨歌也是个成大事的人,只慌乱了一会便恢复镇定,连连摇头:“我怎知你为何害我师姐?什么觊觎家财,什么五十两纹银,简直天方夜谭,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师父待我如亲父,我是决计不会对师姐存有坏心的!”
“你!”无为见肖雨歌如此厚颜无耻,拿手指着她,气得就要破口大骂。
“行了。事实如何,取了证据就都知道了。”苏钺哼了一声,成功让二人住了嘴,他挑眉轻笑:“苏凡,你带人去天成味,帮肖小姐找找她的削肉刀。”
付疏见肖雨歌眉头一皱,开口阻止:“等一下,天成味虽然不大,但搜起来也需些时日。还是问问师妹,她具体放在哪里了?”
苏钺挑眉:“她会说?”
“我自有办法。”付疏盯着肖雨歌:“师妹,刀在何处?”
肖雨歌一声不吭,付疏却不在意,继续问道:“在大堂?还是在后厨?看来是在后厨了。”
付疏再说到后厨之时,肖雨歌下意识地胳膊向后,抿了抿嘴,这是一个保护性的动作,明显不想让人发现。
付疏笑了笑:“灶台和米缸比较容易藏东西,重点搜这两个地方。”
自付天成遇害后,天成味关门歇业,后院有小厨房,前堂天成味的灶台没有再开过火,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苏凡一脸地莫名其妙,明明肖雨歌只字未说,怎么就确定证物在天成味后厨了?
别说他了,就连苏钺也不知道付疏到底是有何神通,但看她一脸笃定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想去相信:“按付小姐说的做。”
“是。”苏凡带着疑问领命而去,反正如果后厨找不到,他再扩大范围就好了。
肖雨歌听到几人对话,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都抠进了手心里,她眼神阴郁地看向付疏,却什么话都没说。
苏钺抬头看了看太阳,用手指了指肖雨歌、无为和他的徒弟寂凡:“现在不到午时,离付老爷下葬还有时间,既是你们做的孽,那就由你们下去,把那些肮脏物件儿捡出来。”
肖雨歌霍然抬头,眼里满是屈辱,眼泪要落不落的,若是一般男人,绝对会心生怜惜。
可谁叫苏钺这个男人很不一般,看了她一眼,嘲笑着说:“这番恶毒模样,也只配去跟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为伍了。”
他这话一语双关,终于把肖雨歌眼里的泪羞辱下来。
苏家留两个侍卫看着三人下土坑,徒手清理那些皮开肉绽的死老鼠,其余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