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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解?”苏钺来了兴趣,挑眉问道。

    “父亲乐善好施,为人磊落,来到栗县之后并未与人结仇,且案发在昨天夜里,此人对付家极为熟悉,再加上肖雨歌的证词,最有可能就是住在付家的人。”付疏说道。

    “哦?你竟然还相信肖雨歌的证词?”苏钺笑道。

    “说谎的人为了把谎话说成真话,会下意识地尽量向真相靠拢,时间,地点,只要是与行凶无关的描述,都是潜意识支配的。因为连这个都要编故事的话,就太累了,她也怕自己记错或者记不得。”付疏解释道,不过她自己还可以从表情看出别人是否说谎,这就不需告诉他了。

    苏钺点点头:“那为何凶手是两人?”

    “既然确定了凶手是付家的人,那想要勒死父亲的,一定是个男人。”付疏笃定地说。

    “的确,付家无人习武,女子要么柔弱要么老迈,就算肖雨歌学习厨艺多年,有些臂力,想要勒死一个人也不容易。”苏钺分析道。

    “父亲早年随忠武侯征战多年,虽不用上战场,却也行军操练,若是肖雨歌,他不可能会被治服。”付疏就是在战场上生下来的,母亲也因战争而死,这些往事她自然清楚。

    苏钺目光闪了闪,然后才说:“为何不能是下了迷药?”

    “下迷药再勒死未免太麻烦,倒不如直接下毒药,所以这人必定是个男人。”付疏眼神黯了黯:“若这男人本身就带着刀或者看见了刀,是不会选择勒死父亲这种费力的方法,所以……”

    听出付疏声音哽咽,苏钺担忧地望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所以这刀伤是另一个人所致。他看见勒脖子的人制不住付天成,干脆一刀结果了他。”

    付疏不禁流下泪来,上辈子她父母早死,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父爱,可现在一想到付天成死前经历过这么多的挣扎与折磨,心中仍痛得厉害。

    付疏面容清秀,身若扶柳,此刻默默落泪的样子分外惹人怜惜,苏钺也心中憾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无事。”她用帕子擦掉眼泪,抓起付天成的两只手细细查看,指甲里面有明显的血迹:“仵作可有提及?”

    苏钺显然也发现了这血迹,皱起了眉头:“并未。”

    “许是还未发现。”付疏宽慰他。

    “哼,十多年的仵作,连你这个小姑娘都不如?”苏钺甩了甩袖子,面容肃穆:“我会重新找人验尸。”

    “劳烦苏大人了。”付疏淡淡地说:“我也回去瞧瞧,是否有人受伤。”

    付天成指甲里并无伤口,所以这血迹也断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的,只会是在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

    如今他死亡不足十二时辰,那凶手的伤口不会这么快痊愈,现在回去看看,也许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付疏雇了辆马车回家,葡萄在门口接她。

    “师兄们回来了吗?”付疏问她。

    “回来了,一个个屁股上血淋淋的,还是尹少爷找人给他们抬回来的。”葡萄义愤填膺地捏着小拳头:“要我说就是活该,让他们说小姐坏话!”

    “别着急,该还的总是会还的。”付疏被她的小模样逗笑了,摸了摸她头上的花苞,然后又想起什么问道:“五师弟呢?”

    “午间送饭的时候俞少爷还在祠堂跪着呢,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小葡萄叹道:“唉,几个少爷里,也就尹少爷和俞少爷还有良心。”

    “我去看看他。”付疏嘱咐道:“你叫付安去买些伤药回来,我一会给其他几位师兄送去。”

    “凭什么,他们骂小姐,活该挨打,才不要花钱给他们治病!”小葡萄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服气地看向付疏。

    “我自有用处,放心,这药不白送。”

    听她这么说,葡萄才噘着嘴去找付安了。

    付家祠堂在最里面的耳室,不大,平日里只有付天成去洒扫祭拜,连付疏都很少去。祠堂里面摆着一个空木棺,木棺旁边,一个白衣少年跪在那里。

    少年的背板得直直的,尽管已经在这里跪了一整天,他也丝毫不见松懈。

    “挽舟。”付疏唤他。

    少年回头,憔悴的面容和凌乱的头发并不能掩住他的风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可见硬骨,眉目凌厉,与苏钺不同,他五官深刻英俊,隐隐还能看出些异族血统。

    他声音有些沙哑,看向付疏的眼睛发红:“师姐,你来了。”

    “挽舟,你该歇息了。”付疏心疼地看向他。

    要说这些师兄弟中谁与她最为亲近,那定然是眼前这个五师弟俞挽舟。

    两人年岁相仿,俞挽舟又是付天成最疼爱的弟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同。

    厨艺一道,不止需要勤奋,天赋也很重要,俞挽舟就是既有天赋又肯努力的那种人,他的舌头能辨别食材里非常细微的差别,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

    自从和付天成学厨艺,他每天都要早起一个时辰练刀工,睡觉前还要提着水桶练臂力,因此他虽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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