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你可知罪?”
“啪”的一声巨响让付疏惊醒,她忍着膝下胀痛环顾一周,面前的景象让她吃惊。
她不是死了吗?明明她应该化成一个个基因编码片段造福人类,字还都没签,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跪在这里被问罪。
这该不会是阎王殿?
她仔细打量站在厅堂两旁的人,统一的蓝灰色古装,手里支着一根根长木板,看起来很有分量。这些人都有影子,应该不是牛鬼蛇神。
自己的右后方还跪着一对男女,女子容貌娇俏,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男子在一旁温声安慰,一看就是一对儿。
得出这个结论,付疏心里竟然感到钝痛。
没来得及细想,她抬头向正前方看去:一张宽阔的木案,案后坐着一人,身穿浅色官服,头戴乌纱帽,一双剑眉乌黑浓密,丹凤眼悬胆鼻,红唇牵起的弧度略显温和,端的是丰神俊朗,面冠如玉,好一个翩翩儿郎。
这人手里把着一块棕红色木块,想来刚才的响声,便是这木块发出的。
看着眼前的场景,付疏猜测自己一定是来到了古代,至于怎么来的,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
“你,可知罪?”案后那人对上付疏的目光,勾起嘴角再次发问。
付疏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刻认罪是万万不妥,她低头沉声答道:“回大人,付疏愚钝,不知所犯何罪。”
还没等那男人说话,另一个声音从案边传来:“大胆刁民,还不认罪?是想挨板子吗!”
此刻付疏才发现,原来木案边上还站着一人,那人看起来四十上下,穿着深蓝色长衫,身量瘦小,獐头鼠目,却摆出一副风致翩翩的样子,此刻正吹胡子瞪眼,甚是可笑。
想必就是衙门里的师爷了。
“敢问大人,付疏不知犯何罪,如何认罪?”她平静地看向师爷:“师爷这般说,是想屈打成招吗?”
魏子元看到到付疏清亮的眼睛,心中一惊,不是说好付天成的女儿胆小懦弱不善言辞,如今看着可不像那么回事。
他眼神微沉,绿豆大的眼睛里透着阴狠,怒声大斥:“大胆!好一个伶牙利嘴不知悔改的臭丫头!来人,给我打!”
最靠近他的两个衙役拿着手中板子就要上前,案后男子却温声阻止:“且慢。魏师爷,此乃本官上任后的第一案,断不能给栗县百姓落个屈打成招的印象,您说,是也不是?”
魏子元听他阻止面露不快,却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弯腰抱拳,言辞恳切道:“大人,下官也不想屈打成招,只是这女子弑杀亲父污蔑同门,如此冥顽不灵!大人您初来栗县,万万不能给这些罪大恶极之人留下软弱好欺的名声!”
听他这么一说付疏才知道,原来竟是杀父这样的大罪。
先不说多大的仇恨才会去谋杀亲生父亲,单凭自己这跪一会就膝盖酸软满身冷汗的瘦弱身板,说捏死个蚂蚁她信,要说杀人,怕是有些难度。
原本一直在身后低声啜泣的女子也发声:“师姐,你就认了,证据确凿,又何苦挨这么一遭?师父待我如亲父,你做了这样的事,我本不该再与你有牵扯。可同门七载,看你挨板子,我也……心痛啊……”
“证据确凿?”付疏问:“什么证据?”
那女子扬起娇俏的小脸,有些胆怯地说:“我明明看到你……杀了师父。”
“哦?”付疏听到这话来了兴致,侧过头去:“你看到我杀了父亲?那我问你,你是何时,在何地看到我行凶的?”
“昨日亥时,我路过东厢门口,看见你在里面。”那女子对答如流。
“那我是如何行凶的?”付疏眼神微冷,继续问道。
“我听见你和师父争吵,你要师父给你家传菜谱,师父不同意,还打了你一巴掌,然后,然后你就拿刀……呜呜……师兄……”那女子似乎怕极了,一头扎进旁边男子的怀里,呜咽出声。
“付疏,你逼问雨歌作甚!”那男子面容有几分英气,此刻正怒视付疏,厉声质问。
“肃静!”魏子元看场面混乱,高升呼道:“证据确凿,付疏,你还有何话说?”
“既然师爷问到我,那我要说的可就多了。”付疏淡淡一笑,朗声开口:“先不说师妹一个女子缘何深更半夜恰好路过我父亲的房门口;纵使是我杀的人,也不会蠢笨到将门大敞肆开地行凶,这就有趣了,师妹是究竟是如何将争执内容都听得清清楚楚?”
“最为奇怪的是,一个视师父如亲父的好徒弟,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杀害,不去救也就罢了,连人都没呼,自顾自回去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早上才报官。怎么,你是生怕你师父没死透?”付疏冷笑:“我爹可真是个收了个好徒弟!”
“我……”那女子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男人打断:“休要狡辩!雨歌是惊吓过度,哭了一夜,才耽误了报官!”
付疏见这两人眼神游移,定是有鬼,毫不留情面地说:“你是与她一同欣赏了我行凶,还是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