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师便偷步,悄悄朝朱小杰那边退去。明面上只微笑摆手道:“承老母厚赐,但只是我徒弟已自己做了行装,况这是你儿子遗物。
其上寄托了许多思念,贫僧断断不敢领受。”
老妇道:“你这和尚磨叽得厉害,也忒不晓事!
此事你莫要告诉那徒弟,之说是你儿时穿的不就行了?
如此推三阻四,难不成还怕这衣帽上有晦气残存不成?”
三藏心道:呵,还真说对了!你他奶奶拿个死人衣服过来,就要给我宝贝徒弟穿?
谁知道你儿子怎么死的!三天,仅仅三天便死!瘟疫也不能这么快!
那能是寿终正寝?你可别逗我了!
于是赶忙再退几步,合手礼拜道:“出家人不好随便收受财物,如要布施,几块干粮便可。
贫僧无功,实不敢收您如此大礼!”
不待那老妇再劝,朱小杰便已不知何时爬起,此刻出现在玄奘身后正瞪大眼睛,就那样眼睁睁瞅着老妇,似想要看出花儿一样。
见这公子醒来,老妇便是一惊,不觉后退两步才在歉意中夹带尴尬笑笑。
却见朱小杰紧追而上,随手抓起帽子放在手上把玩,言道:“呵呵,这帽子漂亮啊,不错,不错!”
老妇此刻心跳得似要飞出身子,只是暗暗默念:“快戴上!快戴上!快,快,快!
本座这就要立功了?哈哈!本座便就要厉害了!”
可出神之际,却忽然一愣。只因那帽子已被那公子扣到了她的头上。
瞬间,菩萨的冷汗就涔涔而下,心中只余悲呼:呜呜,你欺负我!
怎么能把那“紧箍儿”扣我头上嘛,以后可还怎么与那如来周旋?
也不知能不能想法子,把那“松箍咒”给骗出来。如果不能,以后显现要多丑!
朱小杰看观音出了一头冷汗,遂哈哈一笑道:“勿怪,勿怪啊!
老友见面,分外高兴,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哈。
此番既然你专程为我徒儿送来装备,我便收下了。
只是你那‘定心真言’却还要给我说说才好。”
说话间,便见他正拿个紧箍儿把玩。
原来此前见到帽子,朱小杰便开始偷偷抠上面那个紧箍儿。而后用个收纳法子,将它收走,才作势扣在观音头上。
看这大能已经明晰事情前后,那老妇只好尴尬行礼:
“原是圣人玩笑啊,呵呵,真吓死我了。
此番也是上命难违,贫僧亦身不由己。前后实在没有相害为难之意,您切莫将之放在心上啊,这箍儿便做失礼赔罪与您把玩。”
言毕,便传音将紧箍咒法送入朱小杰耳中。
待朱小杰记下,才点头道:“多谢!那我便收下了啊!
玄奘!还不过来与菩萨道个歉!若非有她相助,一路你也难得顺利,其后许多帮衬更离不开她。
菩萨,先前事也是你有些不太地道。
人家水陆盛会主持好好的,数千僧人参加,数万百姓围观。你却变作个普通僧人公然诋毁搅扰,那时吃些亏也是难免。
想必你也知道我收了三藏这个弟弟,不看僧面看哥面,你方才骂他几句,他也悉数没有还口,此事就算了。
咱们把误会解开,后面也好同心协力走完西行宏愿。”
三藏闻言,遂赶忙俯首,连连忏悔致歉。
那老母也知装不下去了,遂化一道金光显出本相,只微微点头道句“承解”,便径回东而去。
三藏情知看自家哥哥面子上,那观音菩萨终于大度,往后该不会再与自己为难。
遂急忙又撮土焚香,望东恳恳礼拜不题。
却说那悟空别了师父,一筋斗云,径转东洋大海。
按住云头,分开水道,径至水晶宫前。
其声势却早已经惊动龙王,遂看到那老龙急带宫中文武出来迎接。
待接至宫里坐下礼毕,龙王道:“近闻得大圣难满自由,真是失贺,失贺!
此行想必是要重整仙山,复归水帘矣。”
悟空摆手道:“老龙儿,实不相瞒俺倒也有此心性。
只是眼下奉了如来佛祖命儿,陪师傅去他灵山取经。一时半会却还脱不开身。”
龙王道:“还有这等事?真是可贺!可贺!
如来之命便是佛旨,那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想必到了雷音宝刹,还另有无穷好处。”
行者道:“你说得不错,南海菩萨劝善时便说,倘若我到了灵山,的确另有好处。
听闻近日,你龙族与大唐人族结盟,不知进展如何?”
龙王道:“大圣不知,我等龙族顾忌甚多。
贸贸然大动,恐天庭刁难。
此番另三海的哥哥皆去了,可我这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呐。
不知您从哪得知这些?”
行者笑道:“老龙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