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文卓去上学了,临走前一再叮嘱文舒,如果张阳往家里打电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学校里通知她。
现在这年代并非所有的家庭条件都能安装上电话,张阳的老家没有电话,他们只能够靠书信来往。但书信的速度又比较慢,文卓等待的心急。
送走文卓,文舒的的心里总归稍微轻松了一些。看着她再不如昨天那般的伤心难过,文舒也不至于那么担心。从来不曾想到,文卓竟然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一个人。
昨儿晚上,文舒就告诉庄寅强,让他今天休息一天,陪她去趟潘家园,把自己相中的那张拔步床给拉回来。
只要是文舒提出来的要求,庄寅强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赚钱不赚钱的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他老婆不是吗?
这年代有钱人少,有眼光的也少,有些来“淘宝”的,即便相中了,价格太高又买不起。像文舒这样豪横的,真是少之又少。
拔步床还在,庄寅强无奈的嗔怪文舒,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老古董家具了?
喜欢?若说单纯的喜欢,对于文舒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实际了,她更加看重的还是收藏价值好吗?
或许现在的庄寅强对于文舒的收藏行为会感到有些不解,但慢慢地他会越来越明白的。其实这些都是很简单的道理,就像庄寅强喜欢收藏古画,他的书房里挂了满满的一窝子的画是一个道理的。
只不过,文舒是以这种形式把这些收藏品都收藏起来了。
也好在她还有个空间,让她能够有足够的地方存放这些古董,既不怕贼偷,也不怕没地方保存。
拉回家,还是一如往常,文舒第一时间就推进空间里去了。
庄寅强厂子里忙,跟文舒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文舒独自在家里,闲来无事就静下心来写作。她要让自己的写作愿望慢慢地达成。
半个月后,张阳回来了,正好赶到周末回来的。
文卓正在院子和文舒洗衣服,听到大门口有声音,抬头望去,却见张阳提着行李包进来了。
文卓一时心里惊喜,都忘记擦干净手了,兴冲冲的朝着张阳跑了过去。
凑到跟前一看,文卓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张阳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下巴上长满了胡渣,眼神里也没有了之前的光芒。
一股阴郁笼罩了文卓的心,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产生,她拉着张阳的手,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家里不同意?”
张阳抬手,拥着她的肩,对着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没有。”
文卓的心里总归是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但她的心里还是有着诸多的疑虑。
文舒此时也走了过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指着张阳问道:“在家里遇上难为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难为?是有的!只是,都被张阳一一摆平了。他的母亲离婚后,情绪一直不太高,她更加不愿意张阳跟他父亲去国外,所以,心里就有着诸多的恼火。这一恼火,无论是出国还是结婚,都成了她反对的目标。
张阳了解母亲的心情,自然也不会与她太过计较,好声好气的跟她讲述自己的打算。母亲在气头上,哪里会去听这些?说实话,张阳确实是费了挺多功夫的。
好在,还有姥姥和舅舅的劝说,毕竟张阳的户口能落在京城那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事情,以后孩子也会更有出路。更何况,张阳保证了,只是出国学习,等到时候他会再回国的。孩子有出息了,将来母亲的好日子还愁吗?
现代的人,最讲究的就是孩子给自己的养老问题,只要自己老有所养,似乎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在家人的极力劝说下,张阳的母亲也终归是同意了。
张阳对着文舒微微一笑,回应道:“没有,只是一直操心结婚的事情,没心思去顾及其他了。”
张阳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事情既然解决了,再去说那些过程又有什么用?这些难为,只有他一个人去承受就够了,就不要说出来再让别人跟着糟心了。
文舒了解张阳的性子,既然他这样说,她也不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让人家为难。
“那家里,是已经同意了吗?”文卓紧张兮兮的望着张阳,眼神里带着唏嘘的渴望。
张阳调侃道:“不同意,我敢回来交差吗?”
文卓吊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原位了,心里的紧张感也顿时消失,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她一脸笑意的望着文舒,似乎在告诉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文舒对文卓投去一个欣慰的眼神,对着她微笑道:“恭喜恭喜啊!”
“大姐,现在说恭喜还有些太早了。”文卓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拉着张阳的手就往屋里拽:“一路上辛苦了,快进屋休息一会。”
张阳被文卓拽到正厅里,拖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笑眯眯的望着文舒,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张阳心里的担忧也算是彻底排除了。虽然很多事情他都是一笔带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