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与庄寅强对视一眼,终是松了一口气。文斐率先上前一步,把开了一条缝的门给推开。
但见文卓拖着一双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头发蓬乱不堪,一头栽进了床上,拉过被子来,就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文舒见状,心中有些恼火。跨步上前,在床边上坐了下来,拉开文卓的被子,道:“你这是干什么?张阳不是回家商量结婚的事吗?你现在就开始这么要死要活的,等张阳真出国的那一天,你该怎么办?”
听到文舒的话,文卓鼻子一酸,泪水浸湿了眼眶。但她扬起脑袋,没让眼泪流出来。今天下午,她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了。
她吸了吸鼻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头望着文舒,牵强的让自己扯出一丝笑意:“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了,张阳回家是商量结婚的事,这是喜事,是好事,我不能哭!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结婚,我就想到他日后出国。一想到出国,泪水就止不住了。”
文卓用力的咬着下唇,想要用疼痛感来抵抗自己想要继续哭的情绪:“我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了。”
文舒看她忍的这么难受,心中难免会有些心疼。她拉起文卓的手,对着她劝慰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张阳,可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你得学会去接受,去承受。”
“我知道啊!所以我想,可能哭过了就好!”文卓委屈巴巴的说,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让泪水滚落下来。
“二姐,大姐不是说等你大学毕业,可以送你出国继续留学吗?想想这些,你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文斐从来不曾见过文卓伤心成这样子,眼睛哭肿了,鼻子哭红了,伤心难过是刻在眼底深处的,让人瞧着就心疼不已。
文卓点了点头,对着文斐牵强的微笑道:“嗯!谢谢小妹。”
文舒拉着文卓,劝慰道:“一开始分开,是挺难接受的,但想想你们的未来,或许会更好一些。”
“大姐,你说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伤心成这样子。”文卓有些自责的道。
从小到大,她乖巧温顺,但却也坚强。除了父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回想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再也没有过为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哭成个泪人的时候了。
说实话,文舒也没想到,一向坚强的文卓,到了感情的事情上,竟然变得那么脆弱。
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要鼓励文卓才行,不然怕是她会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你和张阳的感情我们都知道的,他在你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我们也清楚。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想到日后要分别那么久,肯定会有诸多的不舍,会难过也是正常的。”
“所以说,不是我不争气,是吗?”文卓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文舒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是不争气呢!也怪大姐今天下午没过来陪你聊聊天,我一心想着你心里难受,或许哭过就好了。是大姐不好,做的不够。”
“不关大姐的事。”文卓摇了摇头,上前靠了靠身子,把文舒拥抱在怀里:“你都那么疼我,对我那么好了,是我太不懂事了,还让你担心!”
文舒轻轻地拍了拍文卓的背,将她推开,为她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道:“好了,咱们不哭了哈!”
“嗯!”文卓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在给文舒一个承诺,又仿佛在给她一个安慰。
“行了文卓,咱们不难过了。起来,看看想吃什么,姐夫请你吃好吃的去。”庄寅强心疼的望着文卓道。
严格来说,文卓和文斐也是在庄寅强的宠爱下长大的。庄寅强在没有与文舒确立关系的时候,就以大哥哥的身份对他们好。等确定关系后,更是以亲人的身份对他们好。
文卓还未开口呢!却听文斐兴冲冲的问:“真的吗?咱们今晚上去下馆子?”
“真的!”庄寅强点头道。
“太好了,太好了!”文斐开心的手舞足蹈的。
文舒一脸疑惑的望着她,好笑的道:“没带你下过馆子吗?”
“不是的,大姐。”文斐摆了摆手,道:“我同学说,人民路上开了一家西餐厅,我想……嘿嘿,咱们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去那里尝尝?下了那么多次的馆子,还没吃过洋餐呢!”
改革开放以后,很多外地的人也开始涌入京城,在京城做起了生意。大街上五花八门的餐馆也就渐渐地多了起来。这时候西餐厅也逐步进入大众的视线中。
而且这年代人们的生活也在逐渐好转,尤其是万元户也越来越多,无论是顾及面子还是想要尝尝洋餐,总归会吸引一些顾客的。
“西餐?”庄寅强一脸疑惑的望着文斐:“你还想吃西餐?”
“怎么了?不可以吗?”文斐的脸色瞬时间黯淡下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眨巴眨巴的望着庄寅强:“姐夫,你是不是不舍得了?”
“不是。”庄寅强最看不了文斐这样子了,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