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接热水给文舒烫脚,已经成了庄寅强的必修课,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对文舒的好,要贯彻到方方面面,哪怕是一点不起眼的小事。
文舒坐在桌前写作来着,刚写完一章,庄寅强就过来了。双手拥着她的肩,温柔的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
说话间,从她的手中拿过了钢笔,还细心的给她盖上笔帽。然后拉着她的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缓缓地低下身去,用最温柔的动作给她脱掉袜子。
文舒就这么坐在床边上,垂首望着庄寅强,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俯身下去,拉起庄寅强的手,让他在旁边坐下来,嘴角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道:
“你不用每天都帮我洗脚。我知道你疼我,可是疼我不是体现在这些事情上。”
庄寅强对自己事无巨细的好,文舒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这对于文舒来说,是前世都不曾得到过的温暖。人家都说爱情就像是河流,可以滋润你干涸已久的内心。
庄寅强的出现,不是河流,而是小溪。就这么在她的心底悠远细长的流淌着,内心的每一寸土,都已经被他这么缓慢的给渗透了,柔和而又温暖。
庄寅强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亲吻了一口,然后又重新坐回到自己刚才坐的小板凳上。撩了一些水,轻轻地泼到他的脚上。
“你就安心烫脚,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去操心,也不要去多想。”
庄寅强抬起头来,望着文舒道:“今儿下午我听到你批评文斐了。”
“嗯!也不能算是批评!只能说是教育。”文舒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深吸一口气,望着庄寅强的眼神里有些许的迷茫:“文斐可怜,年纪小小的就没了父母。我和文卓还差点,起码年长一些。我就想多赚些钱,不想让妹妹们再吃苦受罪。可现在日子越来越好,我却发觉不知道该怎么去教育她们了。”
“人在一种特定的环境下成长,就会形成一种什么样的性格。文斐这么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着攀比,以后会更不得了的。我只是不想她因为家里条件好了,就走上一条弯路了。我的初衷不是这样的。”
“会不会是你多虑了。”庄寅强望着文舒安慰道:“小孩子嘛!在一起难免会比较一下。更何况,现在条件越来越好,你看,各种电器什么都有了,孩子家里有了就想谝谝,这都是正常现象。”
“还正常?你没停过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啊?好习惯难养成,可坏习惯就是这么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文舒想至此,望着庄寅强的眼神突然严肃了许多,对着他命令道:“我告诉你,就你最是宠着文斐,什么都依着她。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把她给我惯坏了。以后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不能太纵容了。”
“好好好,是是是。我老婆说的都对。”庄寅强把文舒的双脚从盆里抬出来,用毛巾给她擦了擦,把她的双脚放在床上。然后,端着盆去院子里把水给泼了。
回来后,他把脸盆放在脸盆架上,又重新回到文舒的身边。
“老婆,你这么会教育孩子,相信将来咱们的孩子肯定也跟你一样优秀。”庄寅强望着文舒的双眸中又闪过一抹浴火,说话间便已经把文舒给扑到了。
文舒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皱着眉头嗔怪道:“哎呀!再跟你讲文斐的事情呢!你说什么孩子!”
“我怕我惯着老三习惯了,突然对她严厉了,她不喜欢我了。”庄寅强一边说着,一边俯身下去在文舒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文舒用力将他给推开,用双手托着庄寅强的胸膛不让他靠近。可庄寅强猴急猴急的,还是想向文舒这边靠。
“你得学会给她讲道理啊!一味这么惯着她,真会惯坏的。”
“没那么严重,老三是个懂事的,随你。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说着,庄寅强拉开文舒的双臂,贴在了她的双唇上。文舒极力的躲闪,有些气恼的道:“你听不听话!”
庄寅强一件文舒好像要生气了,便连忙正了神色,伸出三根手指头做发誓状:“听话,我老婆说什么是什么,就算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绝对毫不犹豫。”
“说话算数不算数?”
“算数!”
文舒对着他无奈的翻个白眼,这叫软的不吃吃硬的,非得叫人跟他说狠话才行。庄寅强见文舒的态度好转了,这才又屁颠屁颠的压着她讨好:“在这世上谁都不行,我就听我媳妇的话。”
文舒见他这么鬼扯的样子,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庄寅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文舒的心里,他就是那种吊儿郎当间就对你说了一些好话。可那些好话你要说是甜言蜜语,又没有那么甜,但说出来的话,却又让您感觉暖。
哪一个女人不喜欢甜言蜜语呢?文舒也喜欢。但有些甜言蜜语是虚情假意,可庄寅强说出来的话,却是真情实意。
这或许就是她能够与庄寅强走到一起的原因!他们两个都喜欢实实在在的,不愿意只说一些甜话来打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