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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落马谡之罪。

    就是不知,此子当日为马谡求情,乃是欲报昔日马谡的举荐之恩,亦或者是类似于“外举不避仇”的一心公允报国邪?

    应该是后者吧?

    嗯,今婚事将近,阿妹尚有年少,便择后者了。

    心中思定的张皇后,笑颜潺潺,反握住小妹的柔荑,“传闻不可信也。阿妹,你且思之,郑家郎君出仕已然有六哉矣,与其共事之人,皆有赞其人才学敏锐,鲜少有人以言毁者。由此可知,郑家郎君非心胸狭隘而睚眦必报之人矣。”

    “嗯,如阿姊所言,确实鲜少听闻有人以言毁郑郎君。”

    螓首连点,张妍眉目弯弯,脸庞之上泛起一缕狡黠来,“如此说来,那我不喜女红之事,他日后定然亦不会苛之。嘻嘻!”

    “呵~~~”

    闻言,张皇后不由莞尔而笑,伸出手指在自家小妹额头轻戳,语气充满了宠爱,“你呀!”

    此张家小女喜文学,通音律,善舞剑,堪称才德皆佳。

    却是自幼便不喜女红,不曾有过织布缝衣纳履之举。

    如天子刘禅开始亲耕籍田后,张皇后也凤凰于飞。常车驾往丞相府邸,与诸葛黄氏一起采桑织布缝衣等,至今已然成为大汉士庶传颂的佳话。是时,每每张皇后有意让她同往时,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被戳了额头的张妍,没有羞恼,反而笑嘻嘻的,出声分辨道,“阿姊善女红,但却不通音律呀!我虽不为女工之事,却能舞剑及善操琴,又何必强求太多!”

    “阿妹此乃狡言耳!”

    “非是,乃各有所长也!嘻嘻~~~”

    ............

    且言,且笑。

    慢声细语于缓缓远去的鹿车上,消散在春风呢喃中。

    对此,郑璞自是不知的。

    一直阖目养神的他,心中满是昨日与膘骑将军李严的坐谈。

    归来成都近一月时日,他在与家人共聚温馨欢乐时,尚且拜访了蒋琬、张表以及未来的姻亲之家向宠。

    不过,因他此番算是休沐而归,便没有去拜访过李严。

    毕竟那是受先帝托孤且位高权重之臣。

    且二人本就没有过交集,他贸然去拜访,终究不太适合。

    倒不是畏惧,落了个附势趋炎的名声。

    以即将成为天子连襟的身份,便不会有人认为他尚有巴结李严的心思。

    而是不想去打扰,且恐素来有自矜之名的李严,以操劳国事为由避而不见,让他的拜访成为一时笑谈。

    尤其是兄长郑彦的母家,郪县王氏的后辈子侄王冲,便是被李严苛之而无奈投了逆魏。

    于情于理,他都不好私下拜访。

    却不料,李严竟遣人过府来邀,以想知晓陇右巨细的缘由让他往赴。

    如此缘由,郑璞自是无法回拒。

    所幸,至官署后,李严无有别念。

    仅是客套几句,便细细问及了大汉各部兵马的部署,将士士气及粮秣储存等巨细;以及逆魏临境部署各部兵马有多寡之类。

    对此,郑璞据实一一作答。

    二人以公而论,既无结交之心,亦无失礼之处。

    就是临罢归之时,李严尚且自言自语了声,“今我大汉骑卒已然,彼逆魏关中与凉州有鲜卑乞伏部断道,丞相何不趁此良机,出兵夺凉州邪?”

    只不过,那时李严言罢便转身离去,并没有让郑璞作答复。

    抑或者说,他应该打算亲自作书问丞相。

    毕竟,可决断此事之人,唯有丞相耳。

    但得闻后的郑璞,心中隐隐有所忧。

    因为如今朝廷汉中郡、武都郡以及陇右的屯田安置尚未健全。在汉中郡没有开始成为陇右粮秣之地前,大汉并没有具备大举进军凉州的时机。

    除非,乃是动用万余兵马去尝试一番,看有无可能将萧关攻下来。

    然而李严之言,乃是打算全军俱出,且隐隐看似想请命亲自领军而往!

    莫非,他已然不耐居后方调度粮秣,以及劳顿案牍之事了?

    亦是说,同为先帝托孤之臣,今丞相一战而下陇右,他亦有了驰骋沙场再立功业之念?

    郑璞无法断言。

    亦无法置喙,便将此念盘旋在心头上,细细揣摩。

    “哈哈哈~~~~子瑾等候多时了吧?”

    一记爽朗的笑声,打断了郑璞的思绪。

    睁眸作笑颜,郑璞拱手作礼,“无有多久。倒是刘君此身装饰,颇得矫矫虎臣之谓矣!”

    来者自是天子刘禅。

    他被十余骑簇拥驱马而来,一身常服,背弓挎刀,像是得了休沐的将率领着扈从去山野狩猎玩乐。

    “子瑾过誉矣!”

    笑颜潺潺,天子摆了摆手作前言,“我不曾临阵厮杀,安能有比拟虎臣之谓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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