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断指被吞下的一瞬间,古尔直挺挺昏迷过去,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
他的身体开始快速发生变化,皮肤逐渐发黑,嘴角淌出微带墨绿色的涎水,呼出的气息亦带着一丝丝腥臭。
又过了一会,古尔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呆滞,瞳孔诡异的缩小,动作迟缓僵硬,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张望几眼,拉开窗帘推开滑动门,慢步走上阳台,然后做了一个让人吃惊的动作——走到栏杆边,一头栽了下去。
“砰!”
古尔从近4米高的位置落下,重重的砸在水泥地上。
从这个细节可以确认一点,这家伙确实变了一个人,因为正常人下楼一定会走楼梯,而不是选择跳楼。
再度爬起来后,古尔的右侧脸颊皮破血流,流出的血液亦透着些许怪异的绿色,其右臂还扭成一个正常情况下达不到的角度。
这显然是极严重的骨折。
可是古尔好像失去痛觉一样,一步步的挪向庄园大门。
之前为了方便向深渊祈求力量,他临时支走庄园内的全部人员,此刻自然没人过来询问,更没人上前帮忙。
抵达大门后,古尔又采用“爬上去一自由落体”的老办法,顺利越过3米多高的金属门,代价就是裤子被划破一个大口子,一只老雀难得见了天日。
于是,他在街上遛起了袅。
哦,对了。
腹股沟亦被开了一条缝,不仅仅是遛袅,而是一路滴血的血腥遛袅,这副模样不但令人惊悚,也让人好笑。
庄园区富豪云集,路上不时有豪车往来,古尔的狂野造型,将一帮车主们惊得不轻。
如僵尸般游荡一阵后,这位中年人停在一片绿地旁,口中喷出大量乌黑色粘液,足以将人熏晕的恶臭四处扩散。
“呕~呕~”
如同华式喷射战士的狂呕,持续了足足3分钟之久。
呕出最后一口粘液时,古尔的腹部已瘪得令人惊恐,似乎连内脏也吐得一干二净,随后他扑倒在黑色粘液中,胸口再没有一丝起伏。
他死了。
仅仅只过了3秒,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老鼠,从一片花丛中窜出来,在粘液中扒拉片刻,咬住一截疑似断指的物品,飞快的冲了回去。
人与鼠,衔接的如此紧密,让人十分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不过,它们没有注意到,20多米外的一棵冬青,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哗啦哗啦”
冬青的枝叶微微摇摆起来。
※※
在2公里外。
“钓上了一条大鱼。”
艾力的话,立即吸引了长公主和魅魔女仆的注意力。
“什么大鱼?”安德雷娅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极暗之印吸引过来了强大的黑暗血脉者?”
艾力笑着点点头:“没错。”
随后他开始简单介绍起情况:“古尔·法瓦利死去之后,附近恰好有一名‘哨兵’,看到一只老鼠叼走了断指。”
那一棵冬青,正是他口中的“哨兵”。
先前艾力在周边闲逛了那么久,并非闲得无聊,真正的用意是布置监控网,体察民情只是顺带。
以法瓦利庄园为中心的3公里范围内,一棵又一棵乔木,一朵又一朵,全都变成他的哨兵,密切监控着附近的动静。
而缔造这一切的手段,正是自然神使血脉。
深渊意志对圣光之力极其敏感,但自然神使的力量极为特殊,它巧妙的隐藏在植物体内,利用植物的生命力掩饰自己,顺利瞒过了深渊意志。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附在断指内的深渊意志仅仅只有一缕,若深渊意志更多一些,也有可能被察觉到。
艾力微微皱眉,说出一个坏消息:“另外,深渊意志为了引发混乱,趁机弄走极暗之印,利用古尔·法瓦利的身体,制造出了大量的病菌,最好马上封锁庄园区。”
安德雷娅脸色一变,立即拿出了手机:“我马上安排。”
仿佛某种恶趣味发作,艾力紧接着又说了一个好消息:“不过,净化魔瓜应该可以遏制病菌,并清理掉污染,我马上通知法缇娜过来。”
安德雷娅白了他一眼。
她将消息发出去后,又好奇的问道:“那只老鼠应该是黑暗血脉者控制的傀儡,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将对方逮住?”
艾
力给出了答案:“现在!”
老实说,借用老鼠转运的方法,非常巧妙也非常隐蔽,换做是其它人,搞不好真的会弄丢断指,但对他来说,找到幕后主使太简单了。
不多时,艾力来到一条小巷,找到了老鼠路过的痕迹。
借助一次简单的占卜,他转移到另一处地方,找到了一根细小的鼠毛。
这是最完美的定位物品,更妙的是,鼠毛还沾染了极暗之印的气息,只要有它在手,不用找到老鼠,就能将幕后的大鱼找出来。
否则“图卢兹的占卜者”的名号,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