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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暮色阁,于瑾让孙大人先回去。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刺激,孙大人健步如飞,感觉给他一双翅膀都能飞起来。

    “阿蛋,那兰姬分明是——”婵夏看没人了,刚想说出她的推断,却被于瑾用手指抵住了唇。

    “饿了么?”

    “不饿!”

    婵夏的肚子咕噜两声,不太配合。

    “先找地方吃饭,边吃边说。”

    让婵夏这个地道的干饭人失去干饭的热情,可见这个案子真的令她感到很愤怒。

    眼看就到宵禁时间了,街上的人已不多。

    京城的宵禁对民不对官,官府直办的酒肆叫官库还在开着,大多都是官场上的来应酬,还有些官府下属的乐户女子在里面陪酒,弹唱作乐。

    丝竹声声伴随着觥筹交错喧闹入耳。

    如于瑾这般纯粹享用美食的,还是独一份。

    店小二看到于瑾的牌子吓得魂都要散了,婵夏顽皮的用手挡住唇,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们不想张扬,挑个安静的雅间,若有人烦我们,仔细——”婵夏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二连声说是,领着二人进了里面的雅间。

    此处甚是安静,门一关,外面的嘈杂便隔去一半。

    酒菜很快就上全了,香气蒸腾。

    婵夏接过他递过来的消毒清露仔细净过手,看着一桌好菜竟全无胃口。

    “不是饿了吗?吃啊。”于瑾给她布菜,这一路都听她肚子咕噜了。

    小丫头还在长身体,多吃些...也省的她见到比她大的上手去抓,她嘴上说不在乎,可是看别的姑娘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还是狠狠的萌到了于瑾。

    “我觉得心里憋得慌。”婵夏想着兰姬的死状,闷闷道。

    “觉得闷就喝些酒,喝过便都忘了。”

    于瑾看上来的是桂花酿,度数不高,这酒有些粘稠,还带着些微甜,给她喝一些也无妨。

    这会天已经有些凉了,喝些酒也能暖暖身子。

    “怎么可能忘得掉啊,那兰姬哪里是自尽,分明是他杀!”

    婵夏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被烧热的桂花酿入喉,暖了身子暖不了心。

    “即便是贱籍女子,想要自尽也讲究个体面,怎可能衣不蔽体的就寻死?再看她手腕的划痕,一刀致死,连个试切创都没有,不太像自尽,再看她指上的薄茧,兰姬分明是左撇子,怎会用右手拿刀?这分明是他杀后伪装自尽。”

    “除此之外,那衣架上搭的衣服,怎会那么巧,刚好是案发当天穿出去的?她们这等的身价的花娘,每次出局回来,丫鬟都会换上新的衣物,不至于一件衣服穿好几个局吧?”

    “就算是想糊弄我们,也要有些诚意不是?这是羞辱我们的脑力吗?”

    婵夏越说越气,自顾自地抓起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佳酿到了她口中,犹如白水一般。

    “总结的不错。”于瑾给她夹了块肉,以示鼓励。

    “咱们前脚刚到,椅子都没坐热,那棚顶就那么巧的往下滴血,怎会有如此巧的事儿?这分明是引咱们上去!”

    让婵夏心凉的是,她在查案时,暗处也有双眼睛盯着她,甚至猜到她查到了暮色阁,故意弄这么一出给她看。

    这就是告诉她,不要查下去了。

    无非就是李得久和兰姬二人情之所至,忘乎所以,兰姬一口嘬在了李得久的颈动脉窦,致使他意外死亡,现在兰姬也死了,案子自然该结。

    “我除非脑袋进水才会信这个,你怎么不让我当场拆穿她呢?”

    酒后的婵夏眼睛没有平时那么亮,带着点朦朦胧胧的憨态,嘟着嘴埋怨他,眼角眉梢皆是小女儿的姿态。

    “于瑭既想跟咱们玩,那便陪着他玩就是了,他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你即便是拆穿那个老鸨,也只能治她一人的罪,不如将计就计,装作结案,私下里继续查。”

    于瑾说出他的打算。

    婵夏为之一振。

    “你是说,整个案件背后的主谋,就是诈死的于瑭?”

    “暮色阁对外说是太傅的,实则阁主就是于瑭,李得久的案子就算于他无关,他也必然是知情的,眼下他诈死脱身,不想让我们死磕暮色阁,不惜推出兰姬当替死鬼,越是这样,这暮色阁就越是可疑。”

    明里不查,暗里查就是了。

    “说的也是,是我太过心急了...只是我心里还有疑虑。”婵夏放下酒杯。

    “兰姬到底是不是跟李得久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呢?”

    人现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只凭忍冬画的那副肖像,很难看出什么。

    “不是同一人。”于瑾回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同一人,活着和死后眼睛也会有区别,人睁着眼和闭着眼,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笔墨丹青绘出来的,总会与真人有差距。”

    “气味。留在大氅上的味道,与死者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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