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明兄,你又何苦卷入我这家事当中?”傅弘唤着路景的字,老泪纵横。 “少意兄,那些人都畏惧强权不敢直言,我却是不怕的,路某豁出去,至多是头上的乌纱帽不要了又能如何?” “仲明兄!” “少意兄!” 这俩加在一起近百的人抱在一起,浓浓的兄弟情,深深的感动了婵夏。 这俩人真挚的情感,就如她和督主一般,毫无杂质,绝对的兄弟情啊! “于家当时卷入逆谋案,最后经全族无恙,若非太后力保,怎会如此?” “谁说无恙了?我师父就被送入宫中了!” 婵夏对于瑾当太监的事儿总是意难平,若不是被于家那点破事牵累,他这年纪,也该是抱上胖娃娃了。 “逆谋按律当诛九族啊。” 傅弘就差说一句,你师父那一刀换来了于家全族老少的命,也是很值了。 “这是我师父的信。”婵夏递上于瑾的亲信。 傅弘拆开信,看了以后,热血沸腾。 “于公公真是宦官界的一道清流啊!我以前真是误会他了...!” “少意兄!若我大燕多些像于公公这般正义凛然大义灭亲的掌权公公,何愁天下不公!” “仲明兄!” “少意兄!” 俩有着真挚友谊的男人再次抱在了一起。 婵夏捡起落在地上的纸,竟是彻查于府的搜查令。 上面有厂卫的大印。 看来师父是早就有意拿于府开刀了,只是把这个露脸的机会留给了婵夏。 婵夏拿着那上面的大印,就觉得心里一暖。 “我只是那么一说,他就记在了心里。”突然有种好甜蜜的感觉呢。 他记得她说过,要亲手砍了于瑭这王八羔子。 “啥?”陈四凑过来。 厂卫发出去的搜查令,外人看来都是恐怖的存在,可闺女这满脸桃花开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的决心,两位已然是看到了,这于瑭目无王法,手里命案无数,不止是傅老大人的案子,也牵扯到别家案,这次我们定要一击命中,让他无翻身之日。” “全凭夏姑娘做主!” 傅弘亲自送婵夏出来,看着她上马,与来时不屑轻蔑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这件事很快就在翰林院传开了。 一时间哗然一片。 ... “姑娘要的卷宗都在这,我命各地将这几日发生的命案都归拢到一起。” 彩凝将一叠文案摆在婵夏面前。 婵夏挑着她和于瑾去过的望崖县,翻了两页,勃然大怒。 “这都什么鬼!打雷劈死的客栈掌柜的?!这几日晴空万里,哪来的雷,咋不打个雷劈死写这玩意的?” 写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真事似的。 如果不是那日她和师父就在现场,只看这卷案,真会让他们蒙混过去。 “真有他于瑭的,手眼通天,这么多地方只看这卷案,可真是天下太平啊!” 于瑾进来就看到婵夏在那炸毛。 “这怎么了?” “师父你看!”婵夏把卷宗摊在于瑾面前。 一个个指给他看。 “那日我们在客栈里,分明见着掌柜的被掏心而死,写卷宗里就成了雷劈。还有这个,壮年男子突染恶疾暴毙,喝水呛死...” 婵夏把这些案子归拢到一起,就一个结论。 各地跟那客栈掌柜的一样都是那天死的,死在于瑭手里的,不是意外就是天灾。 “如果我们没有去过现场,只看这些可就被他糊弄过去了!这可都是从各地县衙直传的啊,他朝中到底有多少人?” 于瑾粗略看几眼,不怪她气,的确是很侮辱人的智商。 “有梅显和太后两座靠山,抹平几个命案也不算太难。” “就连傅弘这般的五品官员亲眷,他说弄死就弄死,更何况百姓...此人不除,实在是一大祸害!” 婵夏握紧双拳。 “我现在就要赶赴各地,我要亲自开棺验尸!我倒要看看。这些喝水噎死打雷劈死的,究竟是怎么死的!” 婵夏越说越气,脑子里自觉代入于瑭嘚瑟的脸。 “我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于家的人,怎么你就这般正大光明,他就是无耻下贱?” 这俩极端到底是怎么长的,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等你赶过去,早就烧完了。” 于瑾对于瑭还是有些了解的。 此人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只怕是一早就毁灭了一切证据了。 婵夏气得拍桌子,这办得叫什么事。 目无王法,太过嚣张! 于瑾倒了杯茶给她,示意她消消火气。 “换一种思路去想,也未必都是祸事,这几个县的卷宗都留着,让厂卫驻各地的番子重新打探一份回来。” 于瑾慢条斯理,婵夏一拍脑子。 光顾着生气,气糊涂了。 这到底也是个机会,趁机将于家势力剪掉一半。 “既要查,即便不能将其连根拔起,也要剪除他一半羽翼,这朝堂,也是该整治一番了。” 太后和梅显这些大鱼都动不得,各地方官却可趁机换一番血。 于瑾看婵夏神色舒缓了,伸手敲了她额头一下。 “遇事莫要气,气大伤身于事无补。” 婵夏嘿嘿一笑,说的是呢。 “我自己脾气爆,就想着快点查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