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河北岸,四千白杆兵已经背靠石桥摆出一个三角阵型,那如林般的长矛从圆盾后面伸出来,看上去着实有点让人头皮发麻。 建奴骑兵兴许是捏惯了软柿子,认为明军都不堪一击,所以,并没有把这长矛阵放在眼里。 其实,长枪和长矛对骑兵还是有一定克制作用的,因为骑兵配的大多是弯刀又或者斩马刀一类的短刃,兵器没人家长,迎面相撞的时候,那基本就只有挨捅的份。 当然,如果实力明显比人家强也不必害怕,只要一刀将长枪又或者长矛劈开,冲到敌人跟前,就是他们占优势了。 建奴骑兵都有这个自信能扫开人家的长矛,因为连续几场大胜让他们都误以为明军就是瓜,就是菜,他们冲上去就是砍瓜切菜! 可惜,他们碰上的是悍不畏死的川军白杆兵。 马千乘不待建奴骑兵冲过来,便举枪一挥,大喝一声:“杀!” 随后,他便打马直朝建奴骑兵冲去。 他身后,四千白杆兵齐声大吼“杀!”,四排尖矛如同波浪般的向前涌去。 马祥麟、秦邦屏、秦民屏等部将亦打马跟在马千乘身后,冲进建奴骑兵当中。 “噗噗噗噗”,一阵密集的枪矛入肉之声响起,建奴骑兵顿时如同割麦子般倒下。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股明军竟然如此悍不畏死,看到大股骑兵冲锋,不但不后退,反而先行冲了上来。 他们更没想到,眼前的明军如此训练有素,那长矛刺出来的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这股明军的几个将领,简直猛得离谱! 马千乘、马祥麟、秦邦屏、秦民屏那可都是当世猛将,正白旗的将校,根本就没人能抵挡得了他们。 他们,简直就如同虎入狼群一般,所过之处那是枪影阵阵,血雨纷飞,只见八旗精锐一圈圈倒下,他们却是一点事没有。 很快,他们便杀透正白旗的骑兵阵,后面,白杆兵亦是蜂拥而至,骑兵阵就这样硬生生被他们分割成两块。 这些手持白色长矛的土兵那也不是一般的猛,他们打起仗来,简直就跟不要命一般,冲上来就是一阵猛捅,哪怕战马都快撞他们身上了也浑然不惧,而且,一旦八旗精锐被他们捅翻在地,便会有人抽出腰刀围上去就是一顿猛剁! 建奴那里见过这般打仗不要命的明军,不到半个时辰,正白旗便被捅得稀里哗啦,败下阵来。 六千骑兵对人家四千步卒,竟然伤亡了两千多! 努尔哈赤见状,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他吗是群什么怪物? 他当即大手一挥,命本部正黄旗大部人马冲上去。 这次正黄旗可是步骑一起上,总共八千多人马。 可惜,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对面明军还是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一阵狂捅,一阵疯砍。 战场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实在是太可怕了,就连一向自诩悍勇的正黄旗精锐见了这么不要命的白杆兵,心里也有点发憷,十成的实力,连六成都发挥不出来。 没办法啊,你一刀砍过去,明明就要砍到人家了,人家却一点都不怕,直接拎起长矛就捅,一副跟你同归于尽的架势,一旦你稍微怂一下就被人家捅翻了! 这么不要命的搞法,谁受得了? 努尔哈赤手底下最精锐的正黄旗亲兵都受不了啊! 又是不到半个时辰,正黄旗八千多人马亦是人仰马翻,败下阵来。 又是两千多的伤亡! 努尔哈赤真的有点傻眼了,这还是软弱可欺的明军吗? 接下来怎么搞? 认怂那是不可能认怂的。 开玩笑呢,他手底下可是有将近八万八旗精锐,被人家四五千步卒给打得屁滚尿流,不敢还手? 这脸还要不要了? 这士气还要不要了? 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果断下令,命镶白旗和镶黄旗集结人马,准备一起上! 正在这时,降将李永芳突然打马过来拱手道:“大汗,末将看对面明军战阵森严,很是难破,不若,我们先用城墙上的火炮将他们阵型打散再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问题,他们还不怎么会使那火炮啊! 努尔哈赤疑惑道:“如果能用火炮将他们阵型打散自然最好,问题,我们没有擅使火炮之人啊!” 李永芳自信的道:“大汗放心,擅使火炮之人多的是,末将这就去令他们开炮。” 说完,他便掉转马头直奔城墙而去。 建奴没有擅使火炮之人,明军俘虏里有啊。 对付自己人,他可是很有心得的。 他的方法很简单,也很粗暴,他直接命人将城里的明军炮兵俘虏全拉过来,然后便带着一队刽子手和一队捧着整箱白银的亲卫一个个问过去。 你要敢摇头,不愿开炮的,不好意思,刽子手伺候,一刀砍了! 你只要点头,愿意开炮的,立马赏银千两! 一会儿工夫,他便“找”到了十余个愿意开炮的明军炮兵。 没过多久,沈阳南面城墙上的火炮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轰轰轰” 几颗炮弹轰过来,白杆兵整齐的大阵顿时被犁出几条血槽,起码有数十人被砸得喷血倒飞,骨断筋折。 马千乘见状,顿时气得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他吗的,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