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飞来横凳的贺彩还是错失良凳的琳琳都是一脸懵逼。
但是参与游戏的好几个人都看得分明,对琳琳下黑手黑脚的是那个菠萝妹。
只是事不关己,谁都没有吭声。
直径两米左右的圈子,随意摆放的九个凳子,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自忖做不到这样随意一脚就能准确把凳子拐着弯直接从一个人的屁股底下踢到另一个人屁股底下,被一脚踢出划出一个s型曲线恰到好处绕过另一把凳子,然后平稳到像是被人摆在贺彩屁股下面一样。
说不是故意的,傻子都不信。
就角度和距离精准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谁不知道菠萝妹和贺彩是一个小组的?谁又没看见之前投死亡票的时候这个琳琳居然把自己那一票给了菠萝妹?
“玩家琳琳出局。”机械合成音冷冰冰的宣布,同时九个圆凳子变成了八个。
琳琳尖叫一声:“我没有出局,有人抢走了我的凳子,我这次明明咳咳救菠萝妹救”
她忽然身体向后倾斜,是那个隐形杀手再次出现勒住了她的脖子,琳琳这个时候才想起菠萝妹好像力气很大,之前在走廊里她就曾经救过自己一次,还有刚刚席海澜被吊颈菠萝妹也是反应最快出力最多的那一个。
脖子被勒的越来越紧,她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在朦胧的烛光里,用一双绝望的眼睛死命盯住何小满,口唇翕动,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一样无声呼喊着,菠萝妹,救命。
何小满没动,别人也没动。
他们的游戏还差六局,这样中途离开不知道算不算违规也会被隐形杀手勒颈吊死。
主要是不值得。
于是九个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琳琳徒劳踢腾着双腿,无声呼救着被一点点勒住脖子隐进长而幽暗的走廊,渐渐没了声息。
这一刻的静谧和之前救席海澜时的千钧一发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咚咚”的鼓声再次响起。
何小满身前的是三楼的一名队员,因为之前这人眼睁睁看着她是如何把凳子一脚踹给自己队友的,心里紧张之下接连两次都没抢到凳子。
当鼓声停止,这人绝望的发现自己又站着时却猛然被人一把按住肩头不由自主跌坐下去,一个凳子稳稳承接了他失魂落魄的尊臀。
而原本抢到凳子的菠萝妹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队伍里面。
像是本来就没抢到凳子一样。
“谢谢。”男人声如蚊蚋。
他忽然明白了菠萝妹的意思,没达到失败三次就没办法判定他出局。
这个游戏的规则存在着漏洞,只要大家肯互相彼此帮助彼此信任,其实是可以不死人的。
琳琳的出局,一半因为自己一半因为菠萝妹,但是每个人都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死得其所,半点不冤。
十局很快结束,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五局再也没有人连续失败两次过,机械音宣布游戏结束大家互相对视,心中一轻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每个人的心里又都多了点别的东西。
默默无声的互相挥手再见,好像这些被人为割据成三组的成员又都回到最初刚一进入到这个旅店时的样子。
何小满的手被贺彩抓住塞了一颗棒棒糖,漆黑的走廊里贺彩手中的蜡烛摇曳出一抹温暖的昏黄。
送贺彩回到她的房间之后何小满才回了201,她把今天的事情跟席海澜说了一遍,席海澜抬头问何小满:“你有没有觉得,姜百训好像是故意被投走的。”
何小满点点头:“我总觉得这个老家伙像是知道些什么。”
席海澜叹了口气,她其实还算是个小新人,做过的副本并不太多。
“有资深玩家可以接到一些特殊的任务,会有额外奖励,但是像我这种新手又没有团队的,消息闭塞,每次任务都是疲于奔命,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去挖掘额外的东西,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席海澜声音里都带着股浓浓的疲倦:“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哪次彻底死在任务里面,也算是一种解脱?”
“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以后的每天我都给你一杯水,但是这件事情就不要给别人知道了。”
普通人的命运,何小满没有资格去改变。
她甚至都没给菠萝妹这具身体饮用过灵泉水,但是席海澜既然是什么轮回玩家,虽然跟自己工种不同,也算同为天涯沦落人,何小满希望她能走的长远一点。
毕竟都有幸被仇厌“虐待”过。
席海澜默默接过何小满递给
她的水,也不看也不问直接一饮而尽。
然后她浑身一抖,接着身体开始筛糠一样,足足有半个小时席海澜一直都这样颤抖着却一声没吭过。
等到席海澜去洗手间简单清理完自己之后才回来精神奕奕的跟何小满道谢。
“这是提高体能的药剂?”
何小满摇摇头。
席海澜没有再继续问,其实她问也并不是想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她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像是充满力量,虽然没有实操但是席海澜就是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