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满刚要辩解,只觉得脖子一紧,命运的后脖颈已经被人捏住,接着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只是飘的有点低。
衣冠禽兽正以超过小电摩的时速提着她穿过一片片土地。
何小满脖子让人攥着,嘴里大风灌着,想要让司机调头,她被切成两片的电摩还没处理,容易留下灵异尾巴。
“痕迹我都清理过了。”
衣冠禽兽的声音在这样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依旧清晰稳定,丝毫没有因为手中提着一坨物体在风中奔跑带来任何影响。
“衣老板,你能不能换个形式带我一起飞啊。”
“哦?抱着你,还是背着你?”
何小满狂点头,都行,都行。
呸。
何小满的老脸瞬间由红转绿,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丫说“呸”是特么啥意思?
等到何小满像个口袋一样被丢在衣冠禽兽的浴室里,她感觉再坚持五分钟,她没被那个被菜刀斩杀的隐形杀手弄死,倒是先被自己衣服给勒死了。
“告诉过你,《小如意》是功法也是刀法,甚至可以是拳法c剑法,你只要按照观想图上的行c转c抹c挑,远距离攻击观想躯干四肢,近距离攻击观想五官手足,无论是匕首c判官笔c橛c蝎子腕刀这样的小武器,全都适用。”
“你倒是好,除了第一下勉强有些模样,后面全是乱七八糟塌糊涂,要是你对面的是条狗,你也去跟它对撕吗?”
何小满现在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有滚到公路边沟时弄出的擦伤,也有被庄稼地里割得很尖利的苞米c高粱秸秆留下的根茎戳伤,最严重的一处在大腿上,鲜血已经把裤子濡湿。
一个透明水杯出现在何小满面前,表示老板训话完毕,她可以上缴这两天的库存了。
一道碧色的水线从何小满小手指缓缓注入水杯里。
衣冠禽兽很欠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给自己留点治疗伤口,免得弄得爷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脏了爷的地儿。”
衣冠禽兽的浴室和整个房屋都是极简风格的装饰。
而这位爷临走时丢进来一套崭新的女式家居服更是让何小满确定,同样的恒温,同样的神速装修,这绝对是来自祂宇宙的前辈无疑了。
当然,前辈也有好有坏,比如想劝自己上吊的前任屋主。
这位暂时看并不想弄死自己,但是何小满总觉得这位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跑来跟自己做邻居的,而他的目的似乎也不在自己的灵液上面。
自从吞了叶长歌的灵泉之后,何小满溟胆里也开始慢慢沁出那种澄绿的水珠,衣冠禽兽每次要的灵液就是这个东西。
明显这位爷身受重伤,而自己的灵液恰好可以帮到他一点忙,之前在锦水渔港他明明是想要帮自己解围,结果一出县城他就改了主意。
“这是你自己需要解决的麻烦,挨得过去好处我不拿,挨不过去我帮你收尸,你那个溟胆和这户房子就当做劳务费了。”
禽兽就是禽兽,当着苦主的面说摸尸舔包毫无压力。
何小满其实知道这个人真的并不想抢夺自己的溟胆,否则她早就死了。
但是如果真的在接下来的战斗里何小满不幸俩腿一蹬光荣牺牲,那么这位前辈肯定一点愧疚都没有第一个跑来摸尸。
基本上他对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
现在这种情况摆明了去医院不太安全,所以他带自己回家才是最明智的做法,而何小满丝毫不担心这个衣冠禽兽会趁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虽然总觉得这个认知貌似有点打击自己。
灵液洒在伤口上,沁凉中带着一丝微微的麻痒,大腿上那处被戳破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何小满抽空给老妈拨个电话说大家散的太晚,自己去同学家里住了,明天就回家。
张彩华知道闺女是去参加什么同学会,只是叮嘱闺女不许跟那些人玩命喝酒,保持清醒的头脑。
何小满懂老妈的言外之意,要是有合适的可以搞对象,但是可别玩什么酒后乱性让人给占了便宜。
一瘸一拐从浴室里出来何小满发现自己这位新认的老板已经直接躺在长毛地毯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那个已经空掉的水杯。
何小满已经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衣冠禽兽还是在她刚一接近就睁开眼睛,见何小满正龇牙咧嘴想要爬上沙发。
“滚去三楼阳光房,别在这里碍眼。”
何小满: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操蛋呢,不会好好说话?
“老板,我滚去别的房间可以不?得不到回应的何小满继续自说自话:“那我滚去二楼总可以了吧?我是伤员行吧,我去三楼,我滚去三楼,老板你不要用这样杀人的眼神看我,人家害怕”
何小满终于闭嘴,因为对面已经闭眼,表示没得谈。
何小满再次龇牙咧嘴煎熬到阳光房,舒展开疲惫的身体躺在一口同款长毛地毯上,终于可以下榻了。
清幽月华下,朦胧可见大槐树上长满了鼓起的芽包,想来用不了几天就会胀破身上的束缚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