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作战之时,最忌讳的就是被动挨打,无法还手。
因为不断的看到己方同袍倒地不起,却无法奈何对手分毫,那对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但是一旦军队开始进攻,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在进攻的时候,大家目光中更多的是杀伤敌军,或者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会本能的忽略掉身边战友不断拿下的事实,因而就算损失惨重,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士气不落。
当何军攻击的命令下达后,震天的战鼓声掩盖过了战场的嘈杂声,三总兵及其手下各参将游击的家丁便驾轻就熟的以家丁为骨干,组成了一队队的督战队,压迫向还有些畏缩的士兵,用刀子逼迫他们向前攻击。
这一招还是很有效果的,在刀子面前,不进则死,前进或者还有一丝生机,没有选择的壮丁们,发出震天的呐喊声为自己打气,在一些愣头青的带领下,狂嚣着向绍武军大阵冲击而来。
这一次漫天的箭矢再也阻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尽管一片片的身影不断的被箭矢射倒,但后面的人看也不看,直接踏着他们的身体汹涌而前。
大多人中了箭矢,也只是轻伤,但在这么多人践踏而过后,他们的惨叫声便即慢慢平息,变成地上的一推烂泥。
“继续放箭!投枪手出动!”
眼看单薄的箭雨根本拦不住汹涌澎湃而来的洪流,黄昌式脸色有些发白,疯狂的叫喊道。
早就蓄势待发的投枪兵二话不说,在空心圆阵中一个助跑,手中的标枪呼啸着向前方掷去。
数百杆短矛破空而来,顿时让汹涌上前的何军士兵一片的人仰马翻,这东西可不比弓箭,势大力沉,只要命中要害,便断无生理可言。
而被命中大腿或者其他一时不致命的位置的何军士兵,则更是痛苦难耐,投枪穿透身体毫无困难,更是直接将人钉在地上。
而巨大的动能却不可能一瞬间便即消失不见,前路被阻,投枪巨大的动能令整支投枪剧烈的颤动着,将伤者的伤口再次震荡开来,每一次震荡,都如同在撕裂人的身体一般,那种剧烈的疼痛感,根本就不是平常人能够忍耐住的。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完全被疼痛给左右了身体,根本聚集不起丝毫的力量,更无法将这些不断摧残他们身体的投枪稳定或者拨出,轻伤的发出的嚎叫声,简直如同在被千刀万脶,重伤的则是直接张大的嘴巴,却是半声惨叫也发不出来,许多人甚至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无数凄惨的嚎叫声,还有那满地的尸体,顿时让后续的何军士兵人人噤若寒蝉,之前震天的呐喊声渐渐低落了下来。
说到底,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强拉来的壮丁,无论作战技巧还是意志力,都根本比不上真正的军人!
但是绍武军的投枪却并没有停止,反而因为这些人开始止步不前,又连续投了三轮投枪,一片又一片惨叫声,终于将这些何军士兵战意完全打消。
一个何军士兵脸色煞白,因为他刚刚被一杆投枪擦着脑袋而过,生死瞬间的剧烈刺激,让他肾上腺分泌数十倍的增加着,直接让他的身体愣在原地,根本无法再动弹哪怕一根手指。
在他身边,一人发出一声恐惧以极的惨嚎声,这人半天才控制住身体,转身看去,却愕然发现那杆投枪正扎在一名同伴的脑袋上。
也不知道是投枪这次的力道不足,还是那人头骨太硬,投枪只是深入几许,并没有直接扎穿。
那人哆嗦着双手,目光恐惧的看着依旧在眼前不断摇颤着的投枪,几次伸手欲拨掉投枪,最后却是依旧不敢贸然动手。
“没救了,还是早点上路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但是他不动,另一人却是动了,一个老兵直接一脚踏在那人胸膛,然后伸手猛力一拨,轻蔑的说道,似乎只是见证了一只蚂蚁的死活。
投枪拨出的同时,被拨之人只是一些惊呼,便即从脑袋中猛的喷出一股红白之物,直接将之前和投枪擦肩而过的那人喷的满头满脸。
这人顿时眼睛完全被遮挡住了,天地间一片的煞红和惨白,鼻中更是只觉得腥味弥漫,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向咒一般,再也无法动弹。
“快向前,否则杀无赦!”
那个老兵却是丝毫不受这种场景影响,反而一脚将之踹倒,大声的喝骂道。
但他话音未落,又一杆投枪闪电般飞至,就在他踹倒之前那人之时,将他来了一个前后洞穿!
地上那人打了个机灵,用破旧的棉衣抹开脸上的血污,映入眼帘之中的正好是这个老兵愕然倒下的场景。
这人此时完全被吓破了胆,再也顾不得什么退者死的命令,大叫一声,便即发疯一般拨开同伴,狂吼乱叫着,向着人群之中挤去。
“败了!败了!”
“快逃命啊!”
有一个带头,就有同样已经吓破胆子的人开始效仿,然后便如同涟漪一般不断的扩散着,无数的何军士兵如同发了疯一般,开始推挤着人群,疯狂的向人群中挤去。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