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七天乐,行军最快乐。
虽然正月初七便被喝令着拨营向北,但是在三倍粮饷的推动下,广西军上下却是没有太多的怨言,各部反而都有些兴高采烈。
一路向北,均是乘船而前,这年头打仗,似乎就离不开水路的支持。
湖广与福建一样,都是山多路曲,很多地方甚至都无法通过大军,但从水路走就完全不一样,轻松便捷,粮草辎重俱随军而前,也能节约官兵的大量体力。
沿潇水向北,再折而进入浯溪进入祁阳,短暂的休息补给之后,沿着湘水向东,乘船三日到达衡州,到了这里便走到了安全地界的尽头了。
过了衡州,便是何腾蛟老巢长沙府了,想要再这般大摇大摆的向前行军,只要遇到袭击,就是自找没趣了。
船队虽然依旧在行进,运送着大军的粮草辎重和主力军队,但两岸上已经有军队在前开道,护卫着大军的两翼。
不知道是何腾蛟如今腾不开手,还是手下的军队不听调遣,当数日后大军行至湘潭,距离长沙只有一日路程之时,依旧没有看到任何抵抗的力量。
这个场面让广西大军上下备受鼓舞,军心士气更是高到了顶点,直恨不得立即杀至长沙,拿下城池和何腾蛟的人头,再好好的抢上一把,大家都过一个肥年。
正月十二,这次轮到黄昌时与邓登先这两位兄弟护卫两翼。
也许是因为临近长沙府城,两人护卫两翼之时,竟然有军队开出,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若换了之前,还没有被绍武皇帝收编之时,他们估计会立即停止前进,然后开始部署防御,再紧急派遣信使向主力大军求援。
但是如今一路横行而过数府,自信心极度膨胀的黄、邓二人竟然丝毫没有畏惧,尽管本部人数远少于对方,却是依旧豪横的迎击上去。
当年的黄昌式在绍武皇帝大军当面时,只是任良朋一个迂回包抄,还未攻击便即直接夺路而光,全军溃败。
但是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了,当时他虽然有军队数千,但是黄参将却是明白,真正能战的人可能还不到数百。
因此看到绍武两万气象森严的军队,他根本连抵抗一下的心思都没有,选择直接逃遁。
经过这数月的裁汰老弱和补充新兵,他的部下如今只有两千部众,虽然只有原来的一半不到,但战力却是强上了数倍不止。更兼如今士气高昂,再加上主力大军就在身后撑腰,他便有了勇气和对面的何军叫板一场试试水。
邓军的情况与他差不多,邓游击如今的人马已经近千人,披甲之众从之前的百来个家丁,发展到如今三成士卒披甲,又经过两个多月的实操训练,邓游击如今更是觉得自己完全有膨胀的理由。
看着对面那些穿着破烂,几乎看不到披甲的何军士兵,邓游击眼中露出的是赤果果的不屑和战意,令旗挥舞之间,不断的向前压迫而来。
他们没有猜错,来拦截他们的并不是何部督标本部,而是湖南的杂牌军,不过声势却是不小,黄朝宣、刘承胤、曹志建一共三个总兵齐至,总兵力更是达到惊人的两万余。
双方距离只有数百步,黄邓二人的军队并肩向前,虽然动作不快,但却依旧在一步步的压迫而至。
而反观黄朝宣、刘承胤、曹志建三位总兵的麾下,则是明显有些难以管控,有兴奋的向前奔行的士兵,也有目光中带着畏惧的士兵,向前行进之间,就如同一道巨大的锯齿,参差不齐。
行至百步上下,两军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止步,开始整理各自的队伍的队列,做着战斗前的最后准备。
“奉旨讨贼!降者免死!”
很明显的是,黄邓二人军队整理的速度更快,在对面何军还在乱哄哄之时,两者军队便已经完全最后的调整。
在步兵慢慢迈步向前之时,两小队骑兵便先一步出发,不断的在何军阵营前飞奔,大声的喝吼道。
尽管只有数十骑,却是所过之地,顿时让何军士卒一片片的哗然,前排的人更是不断的向后靠拢而去,畏惧之情溢于言表。
“两位,咱为你们打个头阵!黄大,带家丁队出战,尽量当阵歼灭之,最不济亦务必将之驱逐开!”
黄朝宣眼见情况不对,也顾不得再保持实力了,再这样下去,军心就不能收拾了。
刘承胤、曹志建并没有谦让,因为黄朝宣部骑兵着实不少,足有三百余,论起骑兵,他们两完全是比不上的。
号令一出,黄大立即带着三百余骑自阵后而出,呼啸着便向绍武军那数十骑杀了过去。
数十对上数百,绍武军骑兵不敢撄锋,眼见骑兵来势汹汹,直接转了个圈子,一溜烟的回到步兵后面,远远的避了开去。
“立阵!”
这些骑兵来的方向正是黄昌时部,眼见数百骑兵冲至,黄昌式不敢大意,立即喝令道。
事实上,根本就不需要黄参将下这道命令。在看到骑兵冲至之时,全军便即自动停了下来,开始互相猬集于一块,看着奔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