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乔是北疆的嫡公主,哪怕已不在人世,史书上的每一笔都不可错了,以前无暇顾及,如今有了时间,卫云苍又回了上京,那此事便该提上日程来。
卫云苍多少有些惊喜,没想到惦念着穆兰乔的会是北疆皇族,其实也是因着穆笙,此人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是个狠人,在他国国都照旧敢查隐晦之秘,还真查到些不一样的地方,由此,也可见其穆府的实力。
既然穆笙都开了口,那这件事定是要查个明明白白,还穆兰乔一个公道,也让自己心上多年的伤痛有个结尾,也能安心做其他事,不至于因此事乱了心神。
卫云苍起了身,走了几步,面对坐在他前方的穆笙,深深地鞠了一躬,能有人记得穆兰乔还愿意还穆兰乔一个清明,不管此人是谁,这便是他的态度。黑色的华衣被风吹起了少许,可见里面的红色里衣,脚上的靴子上有着蟒纹,手中的哨子别在了腰间,双手背面朝上,两两相交,怀有感激之情的一躬,穆笙是除了梅公子以为,真正将穆兰乔之死放在心上的人,即使言语冷淡,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穆笙心中的愤怒,是不满文帝草草了结了穆兰乔的事,更是不满那害了穆兰乔的人还活在人世
“北疆皇族即使经历万般风雨,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却是绝不会变。”这是穆笙对卫云苍的回应了,也算是两人达成了共识,一袭红衣,这是她的高傲,是凤凰翱翔九天的模样。
“母后是自杀的。”卫云苍给了穆笙肯定的一个消息,也是他唯一知晓的,若非当年一出事就离了上京,也不至于至今什么都没查出来,由此也可见穆兰乔之死的背后藏了多少事,才刚刚出事就急不可耐的将自己赶出了上京。
窗外的树影晃了晃,白璐修着她花草,顾橘生依旧在墙上靠着,似是有些久了,手指开始在剑上摩擦。
白璐修完了花草,顾橘生有些累了,坐到了一旁,天已快到了黄昏,今日卫云苍在国士府可是待了不少的时间了。纳兰朝都重新回了国士府,听闻卫云苍还未离去,还多问了几句,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到了黄昏的时候,到门外站了一站,望着天空的方向,看了看阁楼的方向,眉宇间并不舒展,多了些思绪。
到了黄昏,卫云苍出了穆笙的屋门,走时神情自若,并无任何不妥,今日与穆笙相谈,也就到此结束了。
卫云苍出了国士府,许是天色的缘故,走的急了些,步伐矫健,倒也认下了路,便直接出府了。纳兰朝还是知道卫云苍离去,在国士府门口的里面目送了人,双手抱胸,今日这一行背后的言语怕是很多了,与自己相谈,与穆笙相谈,如此长的时间,还真是令人好奇。
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文帝的寿宴也是很近了,微风袭来,树叶浮动,恢宏的皇城内外已开始了喜气的样子,为着寿宴做准备,还是秦皇后亲自安排,四妃相辅。南羌虽与大燕不和,但寿宴的请柬也是早早送了去的,而来人却也只有慕容凌风一人了,若不是因为锦瑟,怕是不会来人了;北朔的使团随卫云苍一起到了上京,顺便还感受了一下大燕年关的气氛;北疆的长公主亲自到访,也是北疆平稳以后,第一次出使他国,溪音郡主与炑卫指挥使随同;西翟使团今日已至上京城外不远处,文帝派了卫云苍亲自前去接迎。
岐王府。
“殿下,陛下怎么想起来让您去接西翟使团了,西翟与大燕虽没有不和,可这几百年来也是没有往来。”容宓对文帝让卫云苍去迎接西翟使团的命令有所疑惑,紫色衣衫,发带轻扬,今日额间有些碎发,她这些时日都在查探卫云艾的底细。
“殿下来上京也有些时日了,却日日闲散,胤王如今势力正盛,每日忙着,沉王又是那个性情,总不能让晋王相迎,这也只有殿下了。”朱赪红衣靠墙,依旧是那副模样,眉头皱了一下,即刻又舒展开来,他是光明正大的待在岐王府里的,每日里都瞧得见卫云苍,确实是不怎么忙,实在是有些闲了。
北朔使团进京的时候,是卫云苏前去的,北疆使团进京的时候,是满朝文武皆去相迎,就连久不出府的虞泰都去了,如今西翟使团进京,卫云苍已至上京数月,是个合适的人选。
卫云苍穿戴好,一袭华服已是隆重,些许时间后,便是要去城门相迎了,听闻此次西翟使团里来的,是西翟的相国公子萨孤皓,越州萨孤氏乃天宁四大世家之一,萨孤一族坐镇西翟越州已是千年,军武世家,根基深厚,守卫西翟,名将辈出。
“殿下,西翟使团出事了。”正要出发前去相迎,不料有侍卫进来通报。
西翟使团在上京城外消息突然中断,许久未有回音,文帝都已被惊扰,这可是在上京城外,竟出了这般大的事,里面还有相国公子,此事可不容忽视,派人前来通传,即刻去往城外,查找西翟使团下落。
卫云苍听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立即进屋换了身衣服,一身黑色劲装,手持长剑,与朱赪一同连忙出府,带了百名府兵,也就是从北境带来的黑甲骑兵,这要是西翟使团真出了事,就只怕这个罪责要他这个连使团的面都不曾见着的人去承担了。
百余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