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个小时后，克劳利已经和相旭带来的第一个顾客，完成了接洽，正在商量最后的事宜。

    相旭在一旁全程旁观。见证了牛峰到这里后，先是愤怒，再是恐惧，最后充满希望的全部过程。

    “最后，让我们来确定一下双方的条款，以防以后出现不必要的误会，逼得我亲自把你变成灰灰！”

    克劳利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卷轴，一直拖到地上。

    相旭估计了一下，只算所有展开的部分，这根卷轴就有三米长了——卷轴虽说使用斗罗大陆的语言所写，但大部分字相赫都看不懂，毕竟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认识字大都通过父亲从城里带来的公告和图画书。

    但他大概知道，上面都是一些对克劳利有利的条款。

    “我负责让你变得受人欢迎，而你，将在六年后给我贡献出你的灵魂！”

    克劳利妆模作样地把卷轴（也就是合同）拿给牛峰看了一眼，又迅速收了回来。

    然而牛峰只是迫不及待的点点头，他天资出众，但一生都在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受别人的白眼——比如家世，比如生活在这块大墓旁边。

    眼下，他终于有机会，和这个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尸体，达成一项交易。

    “那好吧，现在你签上自己的印记，我们的交易就算达成了，然后我就会帮你实现愿望！”

    “签在哪儿？”牛峰从徽章里取出一支笔来，跃跃欲试。

    “这里，”克劳利用发黑的手指了指自己破裂的嘴唇，“我们满愿精灵是用吻来签订契约的。”

    没错，满愿精灵，是斗罗大陆流行童话里的一种生物，可以附身在人类的身体上满足愿望。因为恶魔这个词实在是过于邪恶，所以相旭只能换一种说法诱骗牛峰过来。

    一开始，牛峰以为相旭是在耍他，差点没把相赫杀掉。

    但当相旭拿出那个吊坠以后，他就能看到牛峰隐藏在深处的怨恨和欲望。

    他所寻求的，不过是得到别人的认可罢了。

    只可惜，他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就这样，说穿了牛峰心事的相旭成功将牛峰引诱到了这个墓穴中，让他和克劳利达成了协议——以满愿精灵的名义。

    “什么？！”听到克劳利让他吻他，牛峰看着那张腐烂的脸，脸色惨白！

    “听着，我也不喜欢这个皮囊，可是那个该死的小孩已经找不到更好的了。”

    他指了指一旁看戏看得正开心的相旭，“现在，要么催眠自己对面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然后吻我；要么就滚回家，继续忍受被人奚落的日子。”

    牛峰闻言，只好强忍着恶心把脸走过去，一秒后迅速离开弓着腰开始呕吐，“你怎么用舌头？！”

    “不好意思，个人爱好。”克劳利打了一个响指，原本发青肿胀的身体立刻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一个活人的状态，让相旭惊诧不已。

    “太老了，还是要换个身体，这种身体无法享受快乐。最好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克劳利嘴里咕咕叨叨着。

    接着，他不止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根短短的试剂管，拿到牛峰面前。

    “把这个东西，滴到别人喝的水里，她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你，对你言听计从，可以维持七天时间。”

    牛峰结果试剂，发现只有一根食指那么长，“这么点？能用多久？”

    “省着点用，只给一个人用的话，可以用一个月？”克劳利不确定道。

    “可，”牛峰闻言，怒火瞬间浮现在脸上，“可我们不是这么说的！”

    “哦，小男孩，就当给自己上了一课吧！”克劳利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只说要受人欢迎，没有说多少人，也没有说多久。克劳利爸爸给你彻底拥有一个人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违反了我身为恶……精灵的种族道德！”

    “这不公平！这个合同我不签了！”牛峰身上两个黄色魂环出现，脑袋上居然凭空长出牛角来。

    “你要毁约？”克劳利没有半点被威胁到的意思，反而把脸贴近牛峰，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如同吸食万物的黑洞。

    突然，他打了一个响指。

    嘭的一声闷响，他身后的石棺突然化成一堆粉末，呛得相旭和牛峰咳嗽不止，眼泪直流。

    “和恶魔签订的契约，无法违反。当然，除非你想现在就把灵魂给我，当然，还有你的生命。”

    克劳利提着牛峰的领子，把他的脑袋撞在石墙上。

    “完成了一个合同，我已经能够在这个世界使用我的魔法了，除了神明，没有人能够撤销我们刚刚成立的契约。好好享受一个月的生活，然后剩下的5年零11个月，就在不安和痛苦中慢慢度过吧。”

    牛峰看到了石棺的下场，自知决不是克劳利的对手，直接扑通一声跪下来，“不，这位大人，请让我在多享受一些这样的时间吧！我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拿来跟您交换！请你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拥有的一切？”克劳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