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术门与道门,本是一家,皆源自一座不知从何处坠落在神洲大地的仙宫!”
“千百年前、甚至是万载之前的往事了,如今还提它做什么,难道术门与道门,还能重回一家不成?!”
“哎!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感慨罢了。”
“术门与道门一向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此番,诸位真要挑起术门与道门的纷争吗?”
“他开他的玄门大试,我们办我们的术门大会,何必搅在一起,多生事端?”
在这片天地间的某个僻静山林之中的一间普通的道殿里面,一张破旧的木桌,几道烛火摇曳。
四野寂静,风波不起。
“几位,此言差矣!此举既可一探道门深浅,也可以转移众人的视线,我们也好暗中打探那邬氏族女的秘密。”
“若是如此……也并非不可。”
“这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只是要算计别人,也要提防别人的算计,那道门中人,未必不想一探我术门的深浅。”
“万一不小心,被道门中人知道了邬氏族女之事,岂不是更麻烦?”
“看来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术门的事,就由我们术门自己想办法解决!”
“此事,急切间不可得,还须从长计议……”
“但我听闻,那玄门大试,此次就定在天剑宫上举行,距离荒野废墟较近,离我们举行术门大会的术士峡谷也不远了!”
“啊哈……夜深了,老了,困了,不聊了,睡了……”
一支蜡烛的烛火晃了几晃,随即熄灭。
“是啊,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
“此事……”
“再议吧,回头再议!”
几道烛光同时晃动,先后熄灭了。
破败的道殿之中,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再没有了一丝声息。
只是在偶尔一丝风过,在那风声之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
……
极意门。
王酷吸收了之前的教训,再不敢在竹屋里修练术门心法了。
而且,大师兄那似是而非的回答,也让他心里没底,总感觉今天的大师兄有些奇怪,好像是在暗戳戳的谋划着什么……
可是自己一个猫男,有啥好谋划的?
难道还比得上邬氏族女那么抢手吗?
王酷坚信,如果是大师兄出手的话,无论是以前的那些觉醒了能力的无间行者,还是现在的邬语涵,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是,偏偏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他像父兄一般照顾着邬家姐妹,就像是姐姐夏婉照顾自己那样。
而且对自己这个猫男也没有差别对待……
咳,至少,王酷是觉得没有受到什么差别对待的,至于那些入门多年,一共也没有见到大师兄几面、或者说几句话的师兄师姐们,王酷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吃过晚饭之后,王酷与邬语涵打过招呼,便回到自己的竹屋,老老实实的躺下休息,此时已经深深的睡去,进入了梦乡。
同一时间,在远处的一间竹屋里,大师兄道生一放下了手中的笔,熄了桌案上的烛火,却没有立即入睡,而是来到了窗前,仰头望着挂在天空中的那轮明月,眼中似有追忆的神色,不知在他的心中,此时想念的人,会是谁呢?
那人,是不是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推开窗子,深深的凝望,将心中的相思寄与明月呢……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嘿嘿,好在术门大会又要开始了,这次,总算是可以见上一见了吧!”
道生一就这样看着月亮,一会自言自语的说上几句,一会又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的傻笑了起来,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直到月影西移,直到天光放亮。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渐渐有淡淡的金色阳光铺满大地,照在极意门中,将所有的一切都染成了金色。
道生一走出了竹屋,来到一处空地,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运转术门心法,灵气涌动,在他周身流转,隐约之中,有江河奔腾之声。
片刻之后,他长身而起,一夜未眠的疲惫尽数消退,整个人立即变得精神奕奕。
缓步慢行,在极意门中巡视了一遍,道生一来到了王酷所在的那间竹屋,里面那只猫男仍旧睡着,还未转醒。
没有急着喊王酷出来修练,道生一从袖中取出一个两寸来高的竹片小人,稍微思索了一下,双手结印,那竹片小人就在他两手之间,直接被刻划出一道道术法印记。
十数个印式结成,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术式,竹片小人莫名抖动了几下,仿佛重获新生一般,多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做完了这些,道生一收起竹片小人,敲了敲身后的竹屋,振动灵气,大声说道:“王酷,还不快起来修行?!”
“奥,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