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狼群今晚并没有对菜窖发动进攻,直到第二天早上雪渐渐停下,天空一片晴朗后,林意知道,狼群不敢来了。
朱副班长看到林意在二楼岗哨待了一夜,满脸诧异,“排长,您一夜没睡吗?”
林意摆摆手,“不说这事,祭奠用品都准备好了吗?”
朱副班长连忙回应:“全部准备完毕,排长,您看咱们啥时候出发?”
祭奠先人一般都是在中午比较合适,有说法是因为那个时候阳气重,其实作为无神论者,林意自然是不相信这种说法的。
但有很多东西,你可以不信,但最好还是保持敬重,林意看向朱副班长,“咱们到那里要走多久?”
朱副班长看到外面的太阳已经放晴,算了下,“一般天气情况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但今天放晴了,在加上咱们可以走国防公路,正常速度行军的话,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林意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多,时间还早,“先备勤吧,等九点半在出发,一个半小时赶到地方,咱们先扫墓。”
这个地区虽然用的也是北京时间,但当地时间却和北京时间差两个小时,所以即使是林意他们十一点钟赶到地方,对于团部那些领导来说,估计也才是刚出发,所以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林意作为哨所最高领导,他的话自然就是命令,朱副班长立刻照做,开始备勤。
很快九点半到了,朱副班长带齐物品,林意也拿上了一包的千纸鹤和纸花束踏上了国防公路。
因为大雪是才停止的,并且没有被大风吹过,所以此时的雪相当软和,朱副班长走着走着,就从旁边的雪堆上团了一团雪,塞进嘴里慢慢的嚼起来。
林意看着其他人也招照做,纷纷团雪,有些诧异,“这才走了一个小时就渴了吗?”
朱副班长笑道:“排长,您来这没多久,所以不知道,这种没有被大风吹过的雪,吃起来是软的,我们特别喜欢吃,不信您尝尝。”
林意将信将疑的从地上团了一团雪,然后塞进嘴里慢慢嚼起来,还别说,相较于平常吃的那些硬雪来说,这个还真是软。
林意吃了两口,砸了砸嘴,“要是能放点白糖就好了。”
朱副班长听到这话,笑道:“排长想吃刨冰吗?想吃的话,回去让老吴给你做一点,正好今天刚下的雪,直接用来做,味道绝对不错。”
嚯,林意没想到他们吃雪还吃出花样来了,颇有点苦中作乐的感觉,“行,回去叫老吴给咱们露两手,我也尝尝这新下的白雪做出来的刨冰味道如何。”
众人吃着雪团走着路,很快就达离墓碑只有两公里远的地方,这个地方属于季节性巡逻执勤点,因为道路极其不好走的缘故,所以国防公路也没能修过去。
这次换成朱副班长当排头了,因为这里的路较为难走,而且这个点位在冬天不属于巡逻点位,所以自入冬下雪以来,这条路就完全没有人走过,是坑是洼不是老兵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即使朱副班长走过不少次这里,在走了五百多米后,也不小心摔了个跤。
当满脸是雪的被众人扶起来后,林意说道:“我的体能还行,要不我来当排头吧,再不济快要摔倒的时候,我能及时反应过来,不至于摔的满脸是雪。”
谁知道一向服从的朱副班长却直接拒绝了,“不,我要当排头。这些地方当初就是李同志一步一步走下来的,五六十年前,在那个只有棉大衣和棉布鞋的年代,李同志都能把这里巡逻起来,现在咱们的装备这么精良,我还能怕摔跤吗?
再说,现在我摔了一跤,有护膝、有护肘等装备保护,一点伤都没有。可在那个装备匮乏的时候,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他还是一点怨言都没有,我得像李同志学习,我一定要当排头走到他的坟茔跟前。”
林意听到朱副班长的话,没有做声,只是走到了朱副班长身后,把排头的位置让给了他。
这一路朱副班长摔了七八次,每次摔倒他都能立刻爬起来继续走,仿佛就跟从没摔过一样。
林意知道朱副班长现在是有极强的信念,所以才已经忘记伤痛了。
更准确的说法是,有了极强的信念后,朱副班长即使有了伤痛,也能极大的简化这种伤痛。
不过林意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扫完墓,信念没那么强烈后,身体就会剧烈疼痛起来。
别看大家穿的装备很齐全,但这里裸露的岩石扎人可相当疼,摔到雪上也还好,一旦摔到岩石上,总有地方会被磕红磕紫,甚至是磕破,到时候在受下冻,伤口立马会变成冻疮,一冬天都好不了,一碰到就疼,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在朱副班长踉跄的带队赶到坟茔后,林意喊道:“其他人打扫坟墓积雪,朱副班长,你过来。”
朱副班长还想去打扫坟墓积雪呢,但看到林意的严肃的眼神,只能先跟着林意来到一旁。
林意指了指旁边一块比较平坦的岩石,“坐下。”
朱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