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是赴死,也来了!”
“同生共死,义之所至!此乃兵家热血之道!”
景无极的语气逐渐凛冽,浑然不像个十五六岁的稚子,眼中神光熠熠,沉声道:
“大长老也好,金角银角也好,此生也就这样了。依小爷我看,裂穹福地再这般做作,迟早要完!”
司马越听越是心惊胆跳,听到最后这句,吓得连连躬身道:
“储君慎言!慎言!”
“慎恁娘什么言?怕啥?”景无极哈哈大笑,“小爷是储君,又不一定是裂穹福地的储君。惹毛了小爷,就去赤血福地当储君,再不济,也能去绝凛福地当储”
他突然话音一顿,又呸了一声,摇头道:
“不行不行,收回这句。绝凛福地也不咋样,不划算!”
司马在旁哭笑不得,显得手足无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景无极也瞧出属下的窘迫,伸手拍了拍司马的肩头,笑道:
“我只待一天,看看再说。这世间毕竟是实力为强!谁拳头大,便听谁的。金角若能拿下焚京灵山,那是他的本事。白起守得住,那也是本事。”
“只待一天,若无其他什么‘猎家’c‘蛊门’来此混水摸鱼,小爷便可收工,再去其他地方好好转转”
说完,景无极挥手让司马离去,继续捧起兵书翻看,又显得烦躁地拍了拍书页:
“近古十凶那帮苍蝇,迟早会追来。你早做准备。”
司马恭敬领命,悄然退去。
焚京灵山废墟前。
颜罔和宋重阳并肩而立,挡住刘铜锣。
“刘铜锣,你到底打不打?退又不退,打又不打,你跑这扯什么犊子?”
颜罔斜瞥着刘铜锣,出言讽刺。
刘铜锣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身边的同伴,也是杀机腾腾,一待令下,便要展开凌厉攻伐。
但是刘铜锣迟迟未有决定。
此刻在他眼前,颜罔是小乘尊者,白起也是小乘尊者。虽说与他同样境界,但战力可不同。
一个杀神个杀鬼,当年名震北秦,手下死的小乘尊者也不止一两个
再看颜罔和白起之外的宋重阳,刘铜锣就更是牙疼。
这小子虽说只是神将战力,但是身份又不一样。
刘铜锣不禁心中暗暗埋怨金角长老。
此次当真失算,万万没想到,颜罔会离开福地,千里驰援,插手焚京灵山的事。毕竟当时天下皆知,颜罔与白起不和,乃是死敌
更是万万没想到,还带了个“赤血福地”下一代圣子侯选。
覆灭焚京灵山不算大事,杀白起和颜罔也不算大事。但若杀了宋重阳,又将其卷入焚京灵山之事,那便复杂难言。
“赤血福地”虽说弱于“裂穹福地”,但是赤血福地圣王,乃是“张咤嚣”!
北秦全境皆知,张咤嚣出了名的不讲道理,护犊子!
刘铜锣进退两难,一时间就此僵持。
当此时刻。
忽然,长空中一道厉啸冲天而起。
刹那有璀璨剑气,气若冲霄,肆无忌惮横空长掠,宛若流焰呼啸而来,落在刘铜锣等人身前。
剑气流焰隐隐而没,大步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黑须男子。
此人脸有伤痕,额前宛若被劈了一刀,露出金灿灿的骨缝。浑身上下杀气凛凛宛若实质,每走一步,皆是锵锵如铁。
“颜罔,你已是死罪!”
“此事事已至此,终须一战!”
来者正是裂穹福地长老列席之一“金角长老”,现身之后,戟指颜罔,沉喝道:
“来,当年你我交手,还未杀够。今日旧恨新仇,一并了结!你可敢与我一战!!”
颜罔哈哈大笑:
“终于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老子今天不把你金角的蛋蛋打出来,老子就不姓颜!”
二人之间,刹那杀气纵横,气焰轰鸣,宛若有无穷锋刃交相劈斩,竟至虚空震动,汹涌荡开无数涟漪。
旁侧久久沉默调息的白起,却伸手一摄。
强大气息,将颜罔扯到身边
。
颜罔大为不满,侧过头,冷声道:“你发什么疯?”
白起只是摇摇头,传音入密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
颜罔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化为一丝讽刺笑容,也是摇头道:
“你断了一臂,元气大伤,还是我来。”
他说着,按住白起,沉声道:
“最多两败俱伤,他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他。但若能两败俱伤,此事还有余地!你懂么?”
白起眼神闪烁,最终沉静下来,重重捶了一下颜罔胸膛,突然笑道:
“你不要死了,朱晏已有身孕,若能顺利诞生,我请你喝酒,孩子认你做师叔。”
颜罔嘿嘿笑,撇嘴道:
“你娘的,什么师叔?老子是师伯!!”
说完,推开白起,再次大步走到金角长老面前,凝神静气,举臂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