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得从6500万年前说起。

    那是东仙派最后一次开山收徒，我被师父木笡仙子收进了宗门之中。

    在东仙派三十六峰里，我们这一脉人丁最是单薄，就只有我和师父两人。

    师父说我们这一脉讲究个日月定阴阳，从来都是一个师父带一个弟子，胜在质量。

    可能我修道天赋确实高，修炼寥寥几百寒暑，就一路势如破竹，开神海、架神桥，御风而成灵仙。

    灵仙多劫难，我就经常闭关，可就在某一次刚闭关小半年，我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

    闭关之地的灵气，仿佛在一夜之间，宛若被釜底抽薪一般荡然无存。

    我被迫中止闭关流程，走出闭关之地，发现外界也是如此，原本充斥在天地间的灵气，已然消失无踪。

    不仅如此，就连整个东仙派也都人去楼空，竟然再寻不见任何一个修士，我的师父木笡仙子也不见了踪影。

    宗门豢养的灵兽倒是有一些还在，于是我就骑上了宗门分配给我的坐骑……一头霸王龙，走出了东仙派，下山去看看。

    哪知山门外的情况更糟，我骑着心爱的霸王龙，走了大半颗星球，竟然再也寻不见任何一个人族。

    真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对，没有人间了，整个人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

    时间已是一天中的亥时，一轮圆月挂在天幕，月华洒落而下，夜虽深却也并不昏暗。

    花城一中刚刚结束了三节晚自修，学生们在一天的紧张学习后，有了难得的放松时间。

    很多学生选择来到操场，多是跑步、打球、锻炼身体，但也有会友的，甚至还有在操场上开演唱会的，引来大波粉丝围观，叫好不迭。

    一男一女并肩走在操场上，两人的步子很缓，男生在讲着他离奇的故事，女生则静静的听着，嘴角和眼眉皆是笑意。

    “苏羡鱼，你都是这么追女生的吗？除了我，恐怕没有哪个女生愿意听你这古怪的故事吧？”

    沐小兮忍着笑，揶揄道。

    “还是有的，晚唐年间鱼玄机就很喜欢听我讲故事。那些年我在长安做说书人，鱼玄机在咸宜观出家当女道士后，常感空虚寂寞。听说我喜欢给孩童们讲故事，也过来听，还经常鼓掌。”

    苏羡鱼反驳道。

    后来鱼玄机遭劫，被诬妒杀女婢，还在苏羡鱼这求得一门替死之法，得以用新的身份延生。

    沐小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长生者，我也给你鼓掌啊。”

    说完就伸手打了一下苏羡鱼的胳膊。

    苏羡鱼手肘侧抬，撞了她一下反击。

    沐小兮吃痛，眼神幽怨的看着苏羡鱼，这条咸鱼真是个混蛋。

    月华洒落，映照着沐小兮的凤眼修眉，雪肤朱唇。

    此时她脸颊微红，犹如黄昏时晕染开的晚霞。

    她身材高挑，本就是有着这个年龄段女生最羡慕的样子，现在就更像是从画中走出了。

    初夏的花城，也就晚上带着几分舒爽的凉意，但此时第一遍熄灯铃声打破了操场的静谧，催促着学生们回去休息。

    “明天见啊，长生者。五月之后便是六月，剩下的日子不多，虽然你的故事很荒诞，但我还是想多听一听的。”

    沐小兮笑着拍了拍苏羡鱼的肩膀，然后几乎是蹦跳着走出了操场。

    苏羡鱼这一次没有反击，眼带笑意看着沐小兮离开，单纯从欣赏的角度觉得，少女的身影真的是代表了世间一切的美好。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虽然这已经是我体验的第九轮高三生活，再往前数，科举也不知参加了多少次，但对你来说毕竟还是第一次。希望你六月登金榜。”

    苏羡鱼在心里暗道。

    然后苏羡鱼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

    这一颗月亮他已经看了6500万年，再熟悉不过。

    最初的时候，月亮并不像现在看到的这般大小，几乎占据了视野所及的三分之一的夜空，苏羡鱼甚至可以看清月亮上山峰的高低起伏。

    后来月亮走得越来越远，看起来也越来越小。

    但今晚的月亮，似乎太明亮了一些。

    太亮了，苏羡鱼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到这么亮的月是在什么时候，似乎还是在部落文明时代？

    当时的空气中可没有pm2.5，月再亮都是应该的。

    工业文明到来后，月就越来越昏暗，不复往日的明亮。

    今晚是个例外。

    而且苏羡鱼确信，从他刚走进操场带着沐小兮绕圈圈，到沐小兮离开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月又增亮了几分。

    以苏羡鱼6500万年的经验来看，这很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苏羡鱼闻了闻，没有妖气。

    但是……

    有灵气！

    苏羡鱼激动得差点一巴掌拍弯操场上的单杠，此